陳通微道:“那隻是一種緩解症狀的藥丸,跟大家理解中的丹藥不是一回事兒,跟修仙長生更是不沾邊。”
“行了,標兒,別為難他們了,該問的咱都問了,你娘的病啊,藥石罔效,這幾天你們多來陪陪他吧,把其他那些皇子皇孫都喊過來。”朱元璋不願兒子再問下去了,打斷道。
“好吧,那兒這幾天就領著弟弟妹妹、兒子女兒們守在這兒了。七牛。”
“臣在。”
“這幾天的朝政交由你主持,百官們若是問起來,照實說就是了。”
“遵命。”
“那就這樣,七牛你先回吧,明天還要主持早朝。至於戴愛卿和陳道長,就煩勞你們守在這裏吧,你們可以去偏殿休息,有事朕會讓人喊你們的。”
“是。”
片刻後,朱七牛有些落寞的踏出了宮殿。
雖然親戚關係存疑,可七牛到底也是馬太上皇後看著長大的,陪過她閑聊,吃過她做的飯菜,被她催過婚,送過衣服……太多太多的記憶了。
最要緊的是,雖然見過許多死人,甚至親手送過許多人歸西,可親近之人的病危、即將離世……七牛這還是第一次經曆。
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很難受。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這句話我十幾年前就會背,卻直到今日才忽然徹底的體會到了!”
“難怪古往今來的王侯將相到了晚年都難免迷信長生之術,長生久視的誘惑真的好大啊!”
莫名的,朱七牛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奶奶,也想起了嶽父嶽父和妻子的爺爺。
他們的年紀可也不小了啊!
就算不受天命特別關照,最多二三十年,他們怕也要壽終正寢。
而到了那時,就連父母、伯父伯母他們……也都垂垂老矣。
想到這些,朱七牛的心忽然就揪了起來,臉色也白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歎了口氣,朱七牛從開疆背上下來了,牽著馬走在寬闊高大的宮牆之下,意興闌珊,心灰意冷……情緒複雜。
某一刻,朱七牛忽然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
回頭一瞧,不知何時跑過來的太上皇朱元璋正掀開車門簾看著自己。
“太上皇你怎麼過來了?”
“你小子這是怎麼了?喊了好幾聲都沒聽見?”朱元璋反問道。
朱七牛勉強一笑:“沒什麼……就是有點難受。”
朱元璋歎了口氣:“咱能明白你的心境,麵對親人的即將逝去,身心難受,堵得慌?”
“嗯……有點。”
“算你小子有良心,你皇伯母沒白疼你。”朱元璋歎了口氣:“當年咱爹娘走的時候,咱也才十幾歲,按理說咱早該習慣這種身邊人離世的感覺,可咱偏偏沒有,反而偏執的格外看重親人,反而更加害怕遇到相同的事情,這一點咱跟其他那些皇帝截然相反,如今……咱卻是不得不再體會一次了。”
“太上皇,您要保重身體啊。”
朱元璋拍了拍胸脯:“咱的兒孫正麵臨大劫難,咱就是想跟著妹子一起去,也得繼續苟延殘喘著,這點你不用擔心,咱心裏有數。”
大神封侯書生的大明:鄉村小狀元,老朱賊稀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