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把黃家人直接給幹懵逼了。
“七牛,你這是?”黃月英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就是字麵意思。”朱七牛道。
黃月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難道朝廷還要北伐嗎?”
經過女兒的提點,黃育才也變得若有所思了:“說起北伐,我似乎隱隱覺得太上皇和皇上都對金山之役的結果還不是特別滿意。畢竟納哈出部雖然被降服了,但元廷依然存在於草原之上,對諸多部落的威懾力還在,依舊是我大明的心腹之患。”
黃育才看了看眾人,見沒有外人在,轉而又說道:“冠軍侯,我還是叫你七牛吧,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有句話我不吐不快。”
“黃伯父請說。”
“你呢,今年才十五歲,從四歲時的一介平民到世襲罔替的冠軍侯才用了九年而已,你身上更是掛著一堆一品的官職頭銜,這樣的成績,不說前無古人吧,但屬實也是亙古罕見,須知樹大招風啊。
你們少年人嘛,銳意進取是好事,可你已然榮寵至極,你再做再多事,也得不到什麼大的獎賞了,反而容易造人嫉妒、猜忌。
而你若是做錯了什麼事,容易被人詬病,晚……不能說是晚節不保吧,但意思也差不多。
所以呀,我是不建議你再繼續奮發向上的,還是得過且過,發展些別的興趣為好。
哪怕是皇帝委托你以重任,你最好也還是推辭掉,省的將來有人覺得你廣植黨羽,尾大不掉。”
“沒這麼誇張吧黃伯父,我可從來沒有培植黨羽,更別提尾大不掉了,皇帝要拿掉我,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你看哈,你本身就夠權貴了,你跟常茂、藍玉等又相交莫逆。就算他倆這個給你當過副將的人不算是你的門生故吏,那水部尚書孔十七和工部尚書餘錢呢?
這倆可都是確確實實給你當過副手的,餘錢更是你一路提拔到了應天府同知位置上,然後又頂替了你府尹的位置,最後做到了工部尚書的寶座上。
如今的戶部尚書萬三重和農部尚書周光又都跟你是故交,再加上我跟日高這兩個應天府尹、大理寺卿,以及你自己本身掌管的財部和曾經當過侍郎、賣過人情的禮部,你算算看,旁人是不是還沒到你這個地步就該功成身退了?
更別提你創新的那些東西,火車、虎蹲炮、新城創收、義務教育……生育獎勵等等,它們為你掙了多少民心啊!
尤其是在這應天府裏,我敢說我這個府尹說話都沒有你好使,你這還不算是培植黨羽,尾大不掉嗎?
是,皇帝一句話就能拿掉你,但事後的影響哪怕是皇帝也得考慮考慮。”
朱七牛:(⊙o⊙)…
不知不覺間我朱七牛·玄文·秉文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我都不知道啊!
見他似乎不以為意,黃育才繼續勸說道:“再有就是……。”
朱七牛苦笑:“還有嗎?”
“當然有。你有三個師父對吧?”
“你指的是宋濂、戴思恭和陳通微?”
“是。”
“雖然隻正式拜了一個師父,但另外兩個說是師父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