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眼睛一眯:“先生的意思是……有人手中握著大量良田,或是跟地方官兒有勾結?”
宋濂道:“皇上英明,一下子說到了關鍵之處。”
朱七牛道:“若真是如此,他們必然擔心自己手中的田地、山林、湖泊被劃到農部或水部去,就算不擔心這點,也會擔心農部統一種植售賣糧食後,會擠壓他們的市場,讓他們沒法賺錢,或是因此而查出他們的家底。
再者,地方官兒會被分權,也就沒那麼多機會在田畝、糧食等方麵上下其手了,朝中或許有官兒庇護著這些人,享受著這些人的孝敬,他們怕地方官兒沒得貪了,也沒得孝敬給他們了。
還有就是漕運……,若是水部建立,漕運也會歸水部管,這裏麵的油水他們可就沾不著了。”
朱標拍了下桌子:“看來父皇之前殺的人還是不夠多啊,又或者,他們見朕比父皇仁慈,所以又開始欺上瞞下,貪汙腐敗嗎?”
宋濂笑了笑:“以往不管刮風下雨,太上皇都輕易不會讓上早朝的官員進入奉天殿避一避,為的就是讓他們時時警醒,殺一殺他們的邪氣和傲慢,而如今嘛……嗬嗬。”
朱標冷冷一笑:“這點小改變不算什麼,關鍵還是朕在位快三年了,還沒興起過大獄,這些人不知道朕的厲害。”
朱七牛在一旁轉著手串,沒有搭茬兒,直接裝起了透明人。
大獄這種事兒,多話可不好,太得罪人。而且萬一記到史書裏,後世的評價也會很差。朱七牛可不想摻和。
隱晦的瞥了眼方才還侃侃而談的朱七牛,宋濂心中頗為滿意。
好小子,有老夫幾分味道了。
隨即,宋濂意簡言賅的建議道:“皇上若想顯示一下威風,不防從兩方麵著手。”
“還請先生指教。”
“其一,藩王。其二,重臣。”
“這是為何?”
“處置不法藩王,即是為君者的公正,亦是為兄者的正義,還能彰顯大公無私,眾臣子看在眼中,自然畏懼。
而處置重臣,一來可以鏟除毒瘤,二來可以震懾宵小,三來還能扯出許多貪官汙吏。
畢竟就算是重臣,也不可能一個人幹完全部壞事,總有人為其驅使。
若此二者懲處完畢,想來朝堂之上會清明許多,民間也會流傳起皇上的好名聲,對於接下來的兩部創建與再接下來的農場、水庫、河道等籌備劃分極有好處。”
朱七牛在一旁聽的心驚膽顫。
先生之前就說過,李善長出來當左都禦史是個愚蠢的行為。
所以所謂的重臣,莫不是一直被太上皇忌憚提防的李善長?
若他倒台,後麵牽連到的人恐怕不比胡惟庸案少。
而所謂的藩王,大家都心知肚明,當首選在屬地多有不法、屢屢草菅人命的朱樉。
可這位王爺乃是皇帝的親二弟,自幼一起長大,豈是那麼好懲處的?
怕不是最後得讓身邊人背鍋吧。
比如那位曾經羞辱過我母親,還疑似派人暗殺過我的側妃鄧氏?
。您提供大神封侯書生的大明:鄉村小狀元,老朱賊稀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