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朱七牛特意沒說自己去的是北平。
到了送行那天,大家都很不舍,但卻沒有提心吊膽,隻當朱七牛還是跟之前那次一樣,是去外地給百姓看病。
一番離別言語後,朱七牛坐著馬車出了京城,一路北上。
與他同行的還有張冰洋、李小花以及七個大明第一歌劇院的樂人,另有五十個士兵組成的衛隊,共計六十人。
出了京城,越往北路況便越差,趕路速度也就越慢,到了十月間時,北平這邊更是飄起了大雪,趕路就更難了。
等朱七牛一行人風塵仆仆到達北平城時,已是十一月上旬。
在此之前,朱七牛已經派士兵前去通知過了,因此徐達也好,燕王也罷,都知道他這位忠義伯即將到達。
當他來到北平城外,徐達他們已經恭候多時。
如果朱七牛隻是忠義伯,倒也不夠資格讓他們恭候。
但他此次是出公差,代表的是皇帝,說是欽差也不為過,徐達他們就不得不恭候。
從馬車中出來,一看徐達佝僂著背等在那裏,朱七牛連忙快走幾步:“魏國公,怎好煩勞您等候呢,這大冷天的,您的身體可怎麼熬得住,快快入暖房休息吧。”
“忠義伯莫要折煞老臣,您是代表皇帝來的,老臣當然要迎候了。”
“就算如此,皇帝也是派我來給您看病的,又不是來耍威風的,若是因為我來而讓您凍病了,那不是本末倒置嘛,走走走,快快入城。”
“好。”
這時候,朱七牛才來得及跟燕王朱棣行禮。
“微臣見過燕王殿下。”
朱棣今年二十五歲了,比起之前越發顯得英武不凡,挺拔有力,他並未像朱七牛以為的那樣記恨之前被打的事兒,反而帶著一種欣賞的眼光拍了拍朱七牛的肩膀:“好小子,去年你救了咱娘和咱大侄子,咱還沒當麵感謝你呢。你小子現在行啊,又是重建京城,又是發現錢法弊端,搞出個什麼通貨膨脹和通貨緊縮的理論,有點古代名臣那味兒了。”
“燕王殿下過獎了,我不過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亂敲,如果說做出了一點成績的話,那不過是上天保佑,太上皇和皇上寬容罷了。”
“行,這話說的我愛聽,夠妥當,看來你小子是長大了哈。走,本王已經讓人在府裏擺下了宴席,咱們吃飯去。”
“有勞王爺款待。”
眾人一齊來至燕王府邸,這裏早已擺好了宴席。
一看桌上冷火秋煙的食物,朱七牛便知道燕王這裏的官兒很好的繼承了鴻臚寺、太常寺等官衙的習慣,喜歡先把食物做好,到時間了就端上來,全然不管提前做了會不會讓食物放涼。
這樣的宴會,真是不吃也罷。
朱七牛當即決定,能少動筷子就少動筷子,免得吃的拉肚子。
一番客套交際之後,眾人陸續入座。
“魏國公,我是陛下特意派來給你檢查身體的,若是發現哪裏有病症,我也會幫忙治理一番。”端起裝著蜂蜜水的酒杯,朱七牛開篇明義道。
徐達感動的笑了笑:“真是有勞皇上掛記了,也有勞忠義伯不遠千裏冒雪而來,隻是我這身體嘛,我自己有感覺,怕是要不行了,你可能要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