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害怕了？”
晏無師猶不死心，繼續激將道。
這回法濟倒是怎麼也不上當了，不假思索地回絕。
“抱歉，非是我不願答允你，隻是派中規定，嚴令禁止弟子外傳《朱陽策·鬼魄卷》。所以…唉……”
他欲言又止，顯然很不想放棄這近在眼前的切磋機會，可囿於宗規，最終隻得一聲長歎。
眼看在法濟這裏沒戲了，晏無師遂道：“那好吧，確實可惜了……”
“不過……”法濟又補充道，“你想要此物亦非不可，隻要得到大師兄允準，那便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
說來說去，還是繞不過法一這道坎。
實話說，自從認識了會操控雷電的法濟，他就不太想和天台宗的人有接觸。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曆來隱世、不上江湖排名的宗門，到底還有多少驚喜在等著自己。
他可不想在雷電法王之後，再碰上天雷真君、磁爆魔王，金輪法王等等“名人”。
要真是那樣，自己還不如當場服維生素自盡！
見其猶豫不定，法濟遂出言鼓勵：“大師兄此人很好說話，當年我私自下山前往長安協助二師兄，他也不過是餓了我幾天而已。你護送二師兄歸來，於我宗有恩，他是不會為難你的！”
“好！”
話一說完，晏無師便當機立斷答應了。
倒不是法濟勸說成功，而是作為一個成年人，又不是三歲小孩，還需要別人加油鼓勁。
如果真不去找人，那自己還有什麼臉麵站在這裏，直接原地消失好了！
於是他就找上了法一。
出乎意料，法一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所以一出法濟的居所，便被門外守候的僧人徑直引往宗門正殿——
大雄寶殿。
此殿是世間所有佛寺約定俗成的正殿，放在此處，便是天台宗的核心。
在此處見麵而不是私人居所，晏無師已經隱隱明白了用意。
於是上前一步，對著麵前的法一微微福身：“不知方丈有何見教？”
法一笑道：“見教不敢當，晏宗主神功蓋世，世間高手無出其右。敝派地狹人陋，還得請您見教一番。”
他在這番話中，極力貶損自己的宗門，仿佛天台宗並非佛門之首，而是街頭丐幫之流。
然而晏無師，卻立即聽出弦外之音。
“你想……挑戰本座？”
“師兄！”
未及法一回答，法濟便當即開口，語氣焦急，顯然知道自家師兄想要幹什麼。
“你先退下。”法一緩步下階，“此番晏宗主親送師弟及其弟子到宗，想必是為了得到藏於我宗的《朱陽策·鬼魄卷》。可對？”
晏無師既意外又不意外：“方丈果然聰慧。”
“晏宗主謬讚，若論到聰慧，貧僧亦弗如你遠甚。你跋山涉水，將我宗之人送還，若天台宗不加以酬謝，豈不顯得我宗薄情寡義？”
“所以方丈的意思是……”
“自茅山上清派崩摧後，朱陽五策就此流散。我宗因緣際會，得之鬼魄卷，以為鎮宗之寶。先師曾言，不得將其外傳他人，否則視同叛宗，逐出門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