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了姐妹,袁紫霄便不好立刻就走。
受元秀秀之邀入合歡宗做客了幾天,才告辭出城。
閑下來以後,她才後知後覺憶起那日夜晚的種種不妥之處。
但轉念一想,元秀秀應該沒什麼惡意,況且自己也沒多透露什麼。
再加上宮主從海外來信,言說她逗留中原日久,是時候該回去了。
於是不做他想,從光州入海,回方丈洲去了。
……
話分兩頭。
身在吐穀渾的晏無師渾然不知因為某人的疏忽大意,自己的好日子即將到頭。
此刻的他正忙於籌備來年的盛會——
遊春宴。
此宴是自己提出並籌備,由法鏡宗出地,自己出錢。
自離開山穀之後,他徹底放棄,更準確地說是躺平了。
方清玄的線索雖然一如既往地如雪片一樣送來伏俟城,他卻已經不抱希望。
這回不再人人給錢,往往百個裏也不給一個。
而錢一少,人也漸漸不來了。
至於省下的錢去了哪……
自然是拿去辦遊春宴了。
遊春宴顧名思義,就是春天的宴會。
除了在春天舉辦,具體內容倒沒有特別的限定,這正有利於晏無師發揮。
琴師方晏這個身份派上了用場,因為曾在中原遊曆過,彈的一手好琴,知名度不算低。
所以用這個身份舉辦宴會,既不引人起疑,亦不至於無人前來捧場。
為了好好“犒勞”一下自己,宴會從嚴冬籌備到初春,光是場景布置都耗資近千兩,可以說把浣月酒坊五分之一的收入都花了出去。
場地選址在伏俟城郊外一處風景秀麗的山莊,同時也是廣陵散的別莊。
雖然地是廣陵散出借的,但他本人卻興致缺缺,若非徐容要參加,他是絕不會賞臉來的。
準備了這麼久,遊春宴自然不是小型規模的聚會。
人多顯熱鬧,晏無師允許人人可來。就算沒有受到邀請的,也可進來吃頓便飯再走。
消息一出,周圍十裏八鄉幾乎全部出動。
這大大出乎晏無師的意料,畢竟他本意隻是圖個熱鬧,並沒想搞成鄉村流水席。
好在他早有準備,提前將城中一處客棧包了下來,為的就是將無關緊要的人引走。
經過分流,進入別莊參宴之人便大致確定,分為江湖、仕林,隱逸三類別。
二月春風似剪刀。
池邊柳樹長出了翠綠的新芽,柳枝被風一吹輕輕垂下,如綠絲帶般飄落入水。
一名頭戴白色紗笠的女子款款行來,輕輕停在別莊門前。
正於門口迎來送往的管家一眼便瞧見此人,驚豔於她的身段氣質,直直迎上前。
“敢問這位娘子,可是來參加遊春宴的?”
女子雖輕紗遮麵,從朦朧的紗下仍能瞧出幾分傾國的秀麗。
管家自認見過的美人不少,可當見到此人,方覺以往見過的美人加起來都比不過麵前這名女子。
因此連說話都帶了三分小心,生怕驚擾了眼前佳人。
女子輕啟朱唇:“我確是來參加遊春宴的。”
“可有請柬?”
“沒有…這可怎麼辦呢?”紗下的眉頭微蹙,真可謂弱柳扶風,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