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
方清玄回來的同時,廣陵散也有了回信。
信上說突厥在北境的埋伏已布置好,開始通知他們這些參加圍殺的人啟程。
這個時代送信都是由人和馬匹代勞,即使人的武功再高、馬跑的再快,送到之後也會有延遲。
因此當收到信之後,晏無師便出發了。
據廣陵散爆料,此次攝圖會親自出馬。
所以一路上晏無師都在想如何讓自己“死”的更逼真一些,不讓攝圖產生懷疑。
永豐鎮旁邊就是黃河主流,並且在鎮子不遠處有一方比較高的土山,正好就位於河流一邊。
晏無師計劃先與突厥人大戰一場,然後佯裝不敵退走到土山,隨後被廣陵散打落山下,掉入河中。
借著黃河水量巨大、泥沙眾多、屍體不易被打撈上岸的優勢,假死脫身。
原本他想讓方清玄同路的,但宇文護事先得了突厥那邊的消息要留住此人,於是尋了個借口將方清玄留在長安。
以方清玄的武功,即使他不遵守宇文護的命令也無人敢有異議。
但那樣的話突厥肯定就不敢動手,晏無師自然也“死”不了了。喵喵尒説
所以便沒讓方清玄跟著,而是等假死之後再回長安尋他。
晏無師盤算著以他的武功,先用真氣護體讓河流帶著自己跑遠點,等漂回周國境內,再順著之前乘船經過的高平川潛回長安。
一路上思前想後,都沒瞧出這個計劃有什麼破綻。
晏無師感覺自己就是個天才,沒人能比他更聰明了!
於是愈發放了心,揚鞭策馬,哼著小調向北境疾馳而去。
……
嘩啦!
晏無師已經數不清這是下過的第幾場雨。
按理說以北地的環境,應該常年幹旱少雨才是。
但自他出長城以來,雨水便接連不斷。
或許是受了氣候的影響,他所經過的地方經常大雨傾盆,還都是暴雨。
因為對天氣的誤判,晏無師並沒帶傘,所以被淋成落湯雞好幾次。
每當想在沿途城鎮買傘,暴雨又恰好停止,露出陽光普照的晴空。
故而他便抱著僥幸心理,繞過城鎮繼續趕路。
然後行進沒多久,暴雨又如期而至……
如此循環十幾次,晏無師已經習慣了,坦然接受暴雨的“洗禮”,還將其當做一種樂事享受起來。
從靈州走出不遠,便有一人攔住去路。
當看見攔路者,晏無師故作驚訝道:“何方女鬼在此擋路?”
然而這次白茸卻沒有生氣,甚至未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她隻是慢慢走近,盈盈生波的桃花眼下,露出十分複雜的心緒。
“義父命我前來襄助突厥人…圍殺你。”
晏無師挑眉:“我明明才被他打成重傷,怎麼又要派人把我打一頓?”
白茸:“前幾天方清玄去了鄴城。”
晏無師了然:“原來是這樣,還以為他隻是去趙州和小情人約會呢,沒想到還是很在意我的嘛,哈哈哈!”
白茸不明白這人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還笑的出來:“突厥人都來殺你了,你怎麼還如此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