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謝家在他手裏,沒有徹底衰敗下去,而是至今仍能勉強維持一口氣。
隻需要再出一位銳意進取的家主,謝家便可就此翻身。
但這個新家主顯然不會是謝澤,畢竟他年紀尚輕,能力也一般。
而且與謝緒隔了一代,終歸不比自己的親生兒子親近。
晏無師無語扶額:“爹,實話給你說吧,我對謝家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謝澤雖然能力平平,但是好好培養也能夠延續謝氏家門。你就行行好,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謝緒仍不放棄:“二郎,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你既然能夠回來,想必亦是放不下你在謝家的親人,再好好思量一段時日吧!”
我是放不下謝家的親人嗎?
太年輕太天真!
我隻是為了《朱陽策·識神卷》而已。
當然這個想法不能宣之於口,否則被謝緒知道,一定會拿著識神卷大做文章。
晏無師敢肯定,他會“物盡其用”,逼迫自己繼任謝氏家主。
於是他想了想道:“聽說母親早年闖蕩江湖,如今可還有舊物存世嗎?”
謝緒思索一陣:“原先是有許多,但侯景之亂後便遺失了不少。”
晏無師心頭一揪,又聽他說道:“當年侯景進犯迅速,因此我們也隻拿了隨身細軟。有些過重不便攜帶的,皆棄於府中。”
“那現在到底還剩多少遺物啊?”
“就在你母親原來的房間,去看看吧。”
於是晏無師迅速轉身,就要前去尋找。
臨出門之際,謝緒說道:“明日臨川學宮設宴,記得去一趟。”
晏無師滿心的《朱陽策·識神卷》,因此無暇細想這是否又是便宜老爹為自己挖的坑,點頭答應了下來。
盧婉舊居離祠堂不遠,不過幾十步路。
門前上了鎖,除了固定的時間灑掃,謝緒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出。
仆從為他開了門,晏無師遂啟門而入。
室內陳設如新,有些地方甚至還有人為撫摸的痕跡,想必是謝緒經常來此憑吊的緣故。
誠然,作為一個丈夫,謝緒確實是合格的。
他在盧婉生前未納一妾,死後也不續娶,隻納了一名妾室相伴,且這名妾室也沒有子嗣。
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謝緒簡直可以算是聖人了。
可斯人已逝,再多的懷念也不如生前的珍惜。
若真放在心上,何至於讓盧婉高齡懷胎,隻為追生一個繼承人?
若非產後傷了身體,以盧婉的身體素質活到現在絕無問題。
如果母親尚在,他真想問問她當年是否後悔嫁與謝緒。
環視一周,憑吊追思。
晏無師的目光最終定格在窗前。
那裏有一方劍架,而在劍架之上,橫放著一把形製古樸的長劍。
此劍雖然不起眼,但周身有瑞光環繞,一看便非凡品。
走的近了,便能瞧見劍身上用小篆刻的兩字——
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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