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方清玄和祁鳳閣曾是至交好友,那麼他們一定有許多話要說,就像之前在青城山和易辟塵那樣。
所以謝陵也知趣地沒有打擾他們,每日除了修煉,便是在清晨觀看玄都山弟子練劍。
有時候感覺上來了,自己也尋一處偏僻之地偷著習練。
如此學了十來日,他便將玄都山的兩套劍法參悟了個七七八八,甚至還能從中自創出不少新奇的招式來。
這天他遊覽到一處靜謐的湖泊,看著波光瀲灩的湖水忽有所感,遂從站立的巨石上跳下,淩於水麵之上。
這次他使用的是春水指法。
以指作劍袍袖翻飛,真氣四溢攪動一池春水,原本靜悄悄的湖水霎時變得暗潮洶湧,隨著真氣的指引幻化成萬千形態。
天不為春,著手成春,流水無情,劍則至情。
謝陵使出滄浪劍訣的起手式“清風徐來”,接著手指開合,按照順序分別使出劍訣中的“浪起蒼山”、“日月其中”和“紫氣東來”這幾項招式。
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霜寒十四州。
謝陵此刻已進入一種渾然忘我的境界,心隨意動,水隨指動。
真氣綿綿不絕猶如江濤吞吐,步伐不疾不徐宛若閑庭信步。
指法千變萬化而不離其宗,雖閱遍繁華我自巋然不動。
接近尾聲之時,他驀然一指劈向水麵。
強橫真氣貫穿全湖,形成一個巨大的水幕。
俄而水幕落下,又濺起無數的水花。
力之所至,天地動容,景色綺麗,蔚為壯觀。
“好。”
湖邊森林不知誰小聲說道。
謝陵收招上岸:“林中道友,何不出來一見?”
當他瞧見樹林裏走出來的人時,反倒愣住了。
沈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非有意窺視,隻是被晏宗主您的春水指法吸引,一時沒來得及出聲。”
謝陵:“無妨。”㊣ωWW.メ伍2⓪メS.С○м҈
沈嶠又道:“晏宗主你剛才所用招式,是我玄都山的滄浪劍訣嗎?”
謝陵以為他要興師問罪,故而歉然道:“我並非存心偷學,若有冒犯玄都山之處,還請見諒。”
沈嶠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好奇為什麼你使的滄浪劍訣和我們的都不一樣?”
自從謝陵接收了祁鳳閣的本源功力後,自身實力便有了實質性的飛躍。
雖然還是沒能回到巔峰狀態,但也算重回江湖一流的行列了。
按照劍道“劍氣、劍意、劍心、劍神”的劃分,大致相當於劍意初期的境界。
所以他剛才舞出的招式變幻無窮、麵目全非,實則已經脫離了劍氣的行跡,達到劍意之境。
沈嶠現在不過堪堪步入劍氣境界,所以才認不出謝陵所練的滄浪劍訣。
正欲向其解釋,一道突兀的聲音在森林另一側響起。
“他偷學我派劍法,自然要改的麵目全非,不敢讓我們看出來了!”
話音一落,鬱藹便出現在沈嶠身旁。
沈嶠不悅道:“鬱師弟,無憑無據莫要亂講。”
鬱藹:“我怎麼亂講了?他若不是有意偷學,為何每天清晨都要看我派弟子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