玷厥點了點頭，隨後說話的是烏爾圖：“攝圖許你葉護之位，根本沒安好心，你千萬別信他的鬼話！”
謝陵故作不解：“你的意思是？”
烏爾圖：“他覬覦中原之心早已有之，隻不過礙於地位不能隨意調兵遣將，而你們的到來又讓他看到了希望。用你們中原的話說，他是想借刀殺人。”
謝陵苦笑道：“可依照他現在的態度，連肉都舍不得給，可不像是想要重用我們的樣子。”
玷厥道：“這是他慣用的手段，重用之前先打壓一番，說是從你們那邊學來的，叫恩威並施。”
謝陵：“他可真是個人才…話說，玷厥王子今天叫我來的目的，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提醒我吧？”
玷厥笑道：“我聽烏爾圖說了，他因部落衝突而被差點砍斷的手臂，是你幫忙救回來的。他是我最得力的部下，我當然要非常地感謝你。”
謝陵哦了一聲，也不知信了沒有，之後他們開懷暢飲，個個都大醉酩酊。
酒酣耳熱之際，玷厥醉醺醺地道：“我這個堂侄啊，每天學著漢人那套整日算計這算計那的，還屢屢想將西突厥收入囊中，若不是我父親不讓我生事，我早就和他翻臉了！”
謝陵已對沒有蒸餾過的低度酒免疫，所以腦袋清醒的很，遂故意說道：“我在中原都聽說攝圖雄心勃勃，突厥幾次南下都有他的影子，大家都說他是可汗最得力的侄兒，下一任大汗非他莫屬啊！”
玷厥悶哼一聲：“突厥有能力的多了去了，先不說我父親，單是我堂兄阿史那庫頭，都排在攝圖的前頭。他要是想當大汗，再等幾十年吧！”
謝陵故作了然：“原來大家的預測是錯誤的呀！”
玷厥又說道：“攝圖自知輩分太低，所以一直想要做大事來提升自己的聲望，如今他找上你，應是想借你之手滲透進中原。雖然具體計劃我還不知道，但肯定是讓你去做細作這一類的工作。”
謝陵“憂愁”道：“那我應該怎麼辦呢？”
玷厥忽然問道：“你願意跟著我嗎？”
謝陵悠悠道：“我這人呢…隻喜歡跟人做朋友，不喜歡做別人的下屬。”
玷厥沉默片刻，大笑道：“好，那我們便做朋友吧，幹杯！”
於是謝陵也笑著和他碰了個杯。
玷厥忽然感慨道：“老實說，我感覺你並不是普通的中原人，你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似乎藏著許許多多的秘密。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西突厥重心都在西邊，不會對中原怎麼樣的……”
說著說著，玷厥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烏爾圖扶他到床上，隨後送謝陵出帳。
臨別之際，烏爾圖道：“玷厥王子沒有說謊，他確實對中原沒什麼野心。先前我說的你一定要重視，如果你實在不想為攝圖賣命，可以來找我們。西部可汗過幾天就要回來了，攝圖是不敢在他麵前放肆的。”
謝陵的臉色在漆黑夜色下捉摸不透，隻淡淡說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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