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謝陵又去看望了分散在另外幾個州府的玉靈門人。
啟程回鄴之前,他又傳信齊州,命吳彌將參與殺害周順一家的錢銘、何華二人處理掉。
原本他念著這兩人是從犯罪不致死,想要從輕發落的。
但一想到晏無師說的“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為了避免又有人受他牽累而死,便要切斷任何可能泄露的源頭。
所以錢銘、何華必須死。
等謝陵將這些都處理完回到宗門的時候,離上次出發去晉陽已過了近十天。
上山去天璣閣的路上,他被廣陵散攔下。
“你這幾天去哪了?”
“呃,這個…”
差點就將南陽的事脫口而出,但怕隔牆有耳,又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看出他的疑慮,廣陵散轉移了話題:“宗主命你即刻入見,上山吧。”
謝陵有點想不通:“來的時候我未通知任何人,你怎知我今天回來?”
廣陵散聞言,略帶譏誚道:“宗主知道我們情深義厚,便命我日日在這必經之路等著,你一來就領你上去。”
謝陵一聽就火了:“堂堂一宗之主,崔由妄竟是如此八…”
話還沒說完,就被廣陵散用眼神製止——
半山腰有人。
元秀秀自從回到宗門後,一直深為擔憂。正好自己的住處離上山之路不遠,她便每日來這附近看看。
沒想到還真等到了晏無師。
“我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她輕輕問道。
謝陵愣了愣還沒答話,廣陵散就搶先一步說道:“我在上麵等你,搞快點。”三兩下就走沒了影。
廣陵散一直對元秀秀有意見,有時候見了麵招呼都不會打一個。
謝陵不知其中緣由,也不好細問,隻能笑了笑,問道:“有什麼事嗎?”
元秀秀似乎也懶得理廣陵散,對他的離去渾不在意,隻關切道:“那一日你是如何脫身的?”
謝陵將那日情況簡短複述一遍,略去了南陽之事,隻說自己受了不輕的傷,逃出晉陽後尋了處地方閉關養傷。
元秀秀的心提起又放下,本欲問謝陵傷勢如何。
但看著他神采奕奕的模樣,想必是大好了,自己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謝陵不知她心中所想,而是反問:“怎麼沒看見趙心月?”
“心月她回家去了,過幾天再來。”
謝陵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二人相對默然,元秀秀緊抿嘴唇良久,才鼓起勇氣說道:“你能教我學劍嗎?”
謝陵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我武功不高幫不上什麼大忙,如果你能教我…那我們以後不就可以並肩作戰了?”
“這…”謝陵有些猶豫。
“該走了,別讓宗主久等。”廣陵散的聲音適時傳來。
謝陵沉吟片刻,對元秀秀道:“等忙完這陣子,我就教你。”
元秀秀喜出望外:“好,那我該如何找你?”
“到時我會派人通知你。”
得到保證,元秀秀抿唇一笑,側身為謝陵讓出一條道路,他便順勢上山與廣陵散彙合。
廣陵散應是聽了他們的談話,眼神古怪地在他身上遊移逡巡。
還沒等他說什麼,廣陵散白眼一翻,直接進天璣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