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使用太華劍的隻有一人,沒人知道晏無師是何時出手的,等他站在廣陵散身前,眾人才如夢初醒。
桑景行氣急敗壞:“晏無師,你公然插手我二人比試,是目無宗規!”看向一旁的長老蕭順之,示意他說話。
蕭順之雖是此次比試裁判,但並不想介入這些紛爭。隻因兩邊一個是宗主弟子,一個武功奇高,開罪任何一個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以他《鳳麟元典》第七重的實力,能當上宗門長老,全因平日謹小慎微,侍上恭順。不然以崔由妄、高詩的手段,哪容得下他?
高詩失蹤數月,崔由妄命他搜尋,誰成想高詩就像人間蒸發似的,日月宗翻遍了南陽城也未找到任何蹤跡。
現在他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崔由妄降罪。有時候真想跟著華胥引一同去了,也好過整日看這些小輩勾心鬥角,惹是生非。
華胥引生前與他關係良好,臨終委托他看顧廣陵散。平心而論,廣陵散乖巧聽話很合他意,所以對晏無師的搭救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算不悅桑景行呼來喝去的態度,麵上仍和煦道:“諸位師侄何必傷了和氣,此次比試勝負已定,桑師侄贏了,廣師侄快回去養傷吧。”
謝陵向蕭順之拱手表示感謝,扶起廣陵散欲走。
桑景行上前一步攔下:“慢著,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謝陵本不欲讓事態升級,奈何桑景行不依不饒。
本想將廣陵散交予離他最近的元秀秀,但廣陵散似是極不想與元秀秀有接觸,寧願在地上躺著,他隻好讓趕來不久的趙心月幫著攙扶。
安頓好廣陵散,直視桑景行:“宗規明確說明,禁止宗門弟子在比試時危及對方性命。桑景行你作為宗主嫡傳弟子,不以身作則,反視宗規如無物。像你這樣肆意妄為之人,怎配做未來的一宗之主!”
除了崔由妄,桑景行幾曾被人這樣說過?
前有葉麟,後有晏無師,這兩人就像兩座大山,壓的他抬不起頭。就連元秀秀那娘們,表麵上委身於他,心裏還是對晏無師念念不忘。數月以來晏無師脾氣漸好,這娘們仿佛看到了希望,重新貼了過去,對他是愛搭不理。
心中既妒且恨,惡狠狠道:“晏無師,你敢不敢與我比試一場?”
聽他如此說,謝陵心中原有的一些疑惑驟然解開,問:“這句話,想必你很久之前就想說了吧?”
桑景行:“不錯,在我《鳳麟元典》突破第七重時,我便想說了。那麼,你敢不敢呢?”
眾人皆望向晏無師,關心晏無師的人自然憂心忡忡,就連重傷的廣陵散亦抬起頭。
謝陵哈哈大笑,眾人原本已有些淡了對他的恐懼,這一笑又讓人想起他之前的模樣,仿佛他還是那個桀驁恣意、任性妄為的“魔君”。
謝陵一字一句道:“如你所願。”
三日後,日月宗演武台。
謝陵與桑景行相對而立,北風呼嘯,吹起衣袍獵獵。二人目光交彙,空氣似乎也變得粘稠起來,演武台四周肅殺之氣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