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鮮血立刻湧出來,順著他健美的脊背流到了腰處。
楚落辭急白了臉,“你的傷口本來就嚴重,你這樣什麼時候才能好?”
宴闕卻是冷笑一聲,說道:“無所謂,反正就像你說的,我隻是一個重名利和權利的人。受傷就受傷吧,傷口嚴重了我還能去搏一搏父皇的,同情豈不是正好?”
宴闕話裏帶著刺。
楚落辭知道剛剛自己理虧,於是沒有爭辯,莫不作聲,替他處理傷口。
她手上動作著,想著該怎麼和宴闕解釋。
她的確有時候覺得宴闕是個誰也不愛,隻重名利的人。
因為從重生時,她第一次見宴闕起,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他好像不愛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
明知道楚阮阮心懷不軌嫁入王府,卻任由她作怪,有縱容,但看起來更像是欲情故縱。
明知道付雲喜歡他,卻縱容付雲的喜歡,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是好心,而是越陷越深的折磨!
她有時候是真的覺得,宴闕誰也不愛……
可為什麼,宴闕今日聽她這樣說,會露出如此表情?
他難道不是誰都不在乎嗎……
楚落辭思緒飄遠,等到所有的傷口處理完了,宴闕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說,就獨自穿上了衣裳。
楚落辭忍不住小聲嘀咕,“到底差點死了的人是你還是我啊……你就知道依著付雲。”
楚落辭本來隻是小聲抱怨,可是不知這話,卻像是點燃了宴闕心裏的最後一根弦。
他突然嘩啦一聲就推開了手邊的杯子,破碎的瓷片撒了一地,冷掉的茶水也全部潑灑在地上。
“本王說了,你的事情和付雲無關,這件事情你到底還要提多久?剛剛在院子外,大庭廣眾說了一次,現在還不夠嗎?你要咄咄逼人到什麼時候?你想怎麼樣?讓本王把付雲處死嗎?!”
他一通吼,讓楚落辭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她簡直被宴闕吼懵了,她做了什麼啊?
她隻不過是在院外和付雲有幾句言語間的爭執,她隻不過剛剛低聲抱怨了兩句,宴闕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就這樣張牙舞爪的對著她!
而且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房間裏的兩個小婢女都還沒有退下去,宴闕就這麼當著下人的麵斥責她?!
楚落辭被他說得麵紅耳赤,緊接著便覺得心灰意冷。
她本來就是一個極其在乎自尊的人。
說來說去,無數次她與宴闕起爭執,不過都是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因為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向宴闕服軟低頭。
她以為宴闕知道的她脾氣,她性格確實有些別扭,但她沒有壞心。
可現在呢?
對付雲萬般維護也就算了,還當著一群下人的麵斥責她!
楚落辭隻覺得難堪至極,眼淚在眼眶中轉了幾轉,被她倔強的生生憋了回去。
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直到心緒完全平複下來,才冷冷的對你宴闕說道:“把手伸出來。”
宴闕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話說的重了些,他其實感覺到了身邊的楚落辭似乎是要哭了。
他忍住回頭安慰她的衝動,衣袍下的手握緊,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裏。
不行,不能回頭!
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還在意她!
這樣隻會讓她更加被別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隻會讓她進陷入危險的境地!
他知道楚落辭一向要麵子,而且自尊心特別強,自己今日當著下人的麵斥責他,或許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正這樣想著,卻突然聽到楚落辭讓他伸出手來。
“你說什麼?”
“我說,伸出手來,你的手不是也受傷了嗎?”
宴闕瞳孔一震。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