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一直賢良淑德的皇後,背後竟然是如此的惡貫滿盈。平日裏一副菩薩麵孔,但是卻心如蛇蠍。
他震驚的同時感到一陣惡心,覺得這些年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一個魔鬼一般的人物。
皇後這邊還不知情。上午她帶著兒子從養心殿回來之後,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恍恍惚惚,但還是陪著兒子玩耍學習了一天,因為她擔心兒子沒去成祭祖大典會受到委屈。
晚上五阿哥睡下之後,皇後才放鬆下來。她覺得心煩意亂,正要讓人掌燈自己寫一會字平心靜氣,喚著“剪秋”才知道剪秋在慎刑司,又喚“繪春”,結果繪春也不在。
一個小宮女跑進來,皇後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問她:“江福海和繪春呢?”
小宮女支支吾吾不說話,皇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道:“笨嘴拙舌的,是啞巴了嗎?本宮問你話呢!”
這時候蘇培盛從外麵過來,臉上不苟言笑,對皇後說道:
“給皇後娘娘請安,皇上請您過去呢。”
“是什麼事?”皇後有些疲憊。
“皇後娘娘您還不知道吧?皇上將江福海和繪春等人都關進了慎刑司審問,江福海受不了酷刑,已經全部都招認了。皇上請您過去問話呢。”
此言一出,皇後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怔愣良久。
怪不得她覺得隱隱地不對勁,原來是有人暗地裏搞鬼,到底是誰盯上了自己?
“江福海招認了什麼?為什麼在本宮不知道的情況下將他拉去拷問?莫不是有人想屈打成招?”皇後高聲問道,已經有些失儀了。
她覺得自己似乎大禍臨頭。
“皇後娘娘您親自過去養心殿,就全部知道了。”蘇培盛一句話也不多說。
皇後盯著蘇培盛看了半天,心中想著正在安睡的兒子,覺得此時什麼都不怕了。
皇後長出口氣,到梳妝台前理了理妝發,又恢複了皇後的雍容氣度,跟著蘇培盛去了養心殿。
養心殿中,皇後跪在禦前,皇上還顧及她的顏麵,讓其他人都出去。
“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事!”皇上將狀紙扔到皇後麵前,她細掃一眼,頓覺心裏涼透了,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也不爭辯,就坐在那裏。
“你身為皇後,竟然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簡直是蛇蠍毒婦!”皇上惡狠狠地說,氣的嘴邊的胡子都被吹了起來。
“皇上,今天的事情,都與弘晝無關,他年紀小不知事,天性純良,請皇上不要怪罪弘晝。隻要皇上答應臣妾這個條件,臣妾定然坦然回話。”皇後先提出這個條件。
提到弘晝,皇上的心也軟了幾分,“弘晝是朕的兒子,他年紀小,自然不可能做這些事情,朕不會怪罪到他身上。”
“好啊,有了皇上這句話,臣妾就不怕了。”皇後嘴角帶笑,之前的恐懼,此時也一掃而光了,隻剩下坦然。
“皇上,你知道臣妾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臣妾失去了大阿哥,度日如年,看著你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生下孩子,你以為我心裏會好受嗎?”皇後反問。
“孩子都是無辜的!純元更是無辜的,她還是你的親姐姐!”
“親姐姐?親姐姐會奪走妹妹的丈夫嗎?親姐姐會在妹妹失去孩子的時候,正好懷了她妹夫的孩子、纏著她的妹夫過著恩愛生活嗎?皇上,哪有這樣的親姐姐呀?她簡直是在臣妾心頭捅刀子,還裝作一副慈悲心腸!”
皇後說到這裏的時候,久違的痛苦再度襲來,眼角淚珠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