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消失的科考隊(1 / 2)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期,中國與美國關係趨於緩和,中美民間、官方之間的合作逐漸多了起來,我的父親和二伯作為國內某地質研究所的青年骨幹,被邀請參加一支由美國人出資組建的跨國科考隊。㊣ωWW.メ伍2⓪メS.С○м҈

科考隊的目的地位於喜馬拉雅山脈的某處,是中國西藏和尼泊爾、不丹的國境交界地帶,那裏地勢複雜,環境惡劣。當年的國內的政治審核非常嚴格,一是怕美國組織的科考活動有政治目的,二是怕美國提供的優厚報酬拉攏我國優秀的科學人才和技術骨幹移民,所以在合作問題上的考慮尤為慎重。

不過,此次的科學考察具有不可忽視的現實意義,針對喜馬拉雅山脈的科考花費巨大,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非一般的科考項目所能比擬的。

那時候,國內資源經費緊張,對於邊界地區的地質、生態等方麵的科考亟待進行,大量豐富的自然資源得不到有效勘測和利用,隻能瞪著眼睛幹著急。但這次有老美大方出資,科考資源由參加國家共享,很難不動心。

所以經過上層重重考慮把關,最終從各大研究所選拔出包括我父親和二伯在內的五名科學家參與了這次的科考行動。

那年的我剛剛五歲,二伯還沒有孩子。

我記得父親走時,柳葉剛剛抽了新枝,小院裏的花開得正好,池塘裏的魚也蹦得正歡,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候。父親臨走前特意跟母親交代,這次的科考任務為期三個月,讓母親不必擔心,而且這支科考隊是一個主要由各國科學家組成的二十人隊伍,物資保障非常充足,美國還花費重金從安保公司聘請了三位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的退役軍人為科考隊護航,基本可以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父親說他們最遲在秋天就會回來,讓我好好學習,好好陪伴母親。那時候我還小,哭著鬧著不讓父親走,父親承諾給我帶回當地的玩具之後,我才放開緊緊抓住的父親的衣襟。

可是父親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科考的前兩個月,進展一切順利,這期間父親每兩周都會寄回一封信給母親報平安。可是在約定要回來的那一個月,父親隻在月初寄回來一封信,信的行文一改往日思念的語氣,字也潦草了很多,匆匆寫就,紙上還有不少汙跡,內容主要說科考隊有了新的發現,正在和各國協商要不要繼續進行,但是進行下去補給可能就沒有辦法及時補充,有一定的危險性。

父親的信裏沒有過多細節描述,不過母親看到這封信之後,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在我的印象裏,這是父親離家之後,母親第一次哭,哭的特別傷心,她沒有辦法改變現實,隻能一邊擔心,一邊落淚。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收到父親的信,也沒有任何父親的消息,母親多次到父親的單位去詢問情況,也被單位的領導一句“正在聯係,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