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話,他不知道信不信。
她的話,他信,不用思考。
薄棲從地板上坐起來,身上的疲憊消了幾分,拉著她站起來,“很晚了,去睡覺。”
“我還不困……”
“小孩子要早點睡覺,我去給你拿牛奶。”
薄棲說道。
“好吧……”
鹿之綾被他推著往門外走,忽地道,“等下。”
薄棲停下來,就見鹿之綾彎下腰抱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書包,書包很沉,小團子一抱起來眼睛都瞪圓了。
他伸手去接,鹿之綾有些倔強地抱緊書包,小臉憋紅,哼哧哼哧地抱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後拍拍,像是要拍掉灰塵。
薄棲看著她又朝自己走來。
這回,她的手拍到他身上,小臉鄭重其事的。
她把他的書包撿了,也把他撿了。
薄棲低頭看著她,站了很久。
房門沒有完全掩上,戚雪端著水果站在門外,正好將這一幕收在眼底,看著薄棲微紅的眼眶,她這盤水果有些送不進去。
她的兒子,需要的不是一盤水果。
……
翌日。
神山的傭人們早早忙碌起來。
一夜沒睡的戚雪坐在床邊,低眸溫柔地看著床上仍然熟睡的鹿之綾,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然後起身。
她從衣櫃裏取出一個箱子,打開,裏邊是一些舊衣服,有兩件還是大學時她第一次兼職賺錢給自己買的。
戚雪拿起其中的一件,是一條雪白的長裙。
似雪一般的白。
襯她的名字,她一眼就喜歡。
戚雪在浴室換上長裙,依然合身,隻是長裙的款式太老,已經跟不上時代,更不符合一個豪門太太該有的品味。
可看著鏡中的自己,戚雪隱隱透過長裙看到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她,誌向並不是做一個養尊處優的豪門夫人。
戚雪拿起口紅,一點點抹上自己的嘴唇。
“太太……”
“太太早上好。”
戚雪往餐廳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傭人們都朝她低頭。
這個時間特別早,餐廳裏隻有把工作當命玩的薄崢嶸,他坐在一張餐桌前,身上穿著漆黑的襯衫,領帶佩得一絲不苟,連一絲褶皺都不存在,整個人散著凜冽的上位人氣息。
傭人正在一盤盤上菜。
薄崢嶸一邊看著最新的報紙一邊喝水。
“太太。”
傭人們看向戚雪,聲音微微詫異。
薄崢嶸坐在那裏,聽到動靜,握著水杯的手頓了頓,沒有轉頭,繼續盯著報紙。
戚雪在他對麵坐下來,拿起餐刀切開麵前的麵包。
夫妻倆的冷戰持續得傭人們都忘掉究竟有多長時間。
大家都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能少呼吸就少呼吸,悶頭做事。
“聞達,備車。”
薄崢嶸冷冷地開口,起身。
戚雪低頭專注地切著盤子裏的麵包,聲音淡淡的,“我們離婚吧。”
“砰。”
男人的手一顫,帶過桌沿的水杯。
水杯砸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水全灑在他的皮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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