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棠不回來不行了。
薄妄那個文盲在財團發展得越來越迅速,四叔公那一脈現在已經完全倒向他,要是連二叔公、三叔公、五叔公那三支再變立場,薄棠就沒機會了。
“我知道。”
薄棠坐在沙發上道,清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前浮現的還是昨晚鹿之綾和薄妄站在一起的身影。
兩人顯得那麼要好。
鹿之綾甚至……都不記得他了。
他還以為,他四年前去祭拜鹿家人,會給她留下一個極深的印象。
“老爺子老太太還是疼你的,你多去賣賣可憐,說想家人,吃不慣國外……”
鬱芸飛在一旁絮絮叨叨著,忽然被他打斷,“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鬱芸飛不解。
薄棠緩緩抬起眼,冰冷地看向她,一字一字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之綾來家裏了?”
他和鹿之綾年少時有過口頭上的婚約,鹿家出事時,鬱芸飛答應他,隻要他努力學習,繼承薄家,她就有辦法說動薄家人把鹿之綾給他。
鬱芸飛的表情僵了僵,隨即一派溫婉地道,“我這不是怕你學習分心嗎?而且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她來了薄家,就在你眼皮底下,你還怕她跑了?”
一個寄人籬下的落魄盲女,也配肖想她的兒子。
想都不要想。
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您真是這麼想的嗎?”
薄棠盯著他問道。
鬱芸飛被他的眼神怵到,她笑得僵硬,“當、當然啊。”
“好,那接下來我會去追求之綾。”
薄棠冷冷地說道。
“不行!”
鬱芸飛尖聲反對,薄棠冷著雙眼掃過來,她連忙放緩語氣,“我意思是,你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在和薄妄的競爭上,要讓你父親知道,你比薄妄強。”
“差不多,之綾是跟著薄妄回來的,是薄妄的心腹,我要是追到她,明麵暗麵我都能更輕易地算計薄妄。”
薄棠說道,向來溫和的眼裏掠過一抹陰沉計算。
“……”
鬱芸飛被他這套說辭弄得啞口無言,想反對卻找不到反對的理由,“那,那你先暗地裏追,別讓你父親知道,你父親可看不上他。”
“我自有打算。”
薄棠道。
鬱芸飛定定地看著他,有些迷茫。
這孩子是真的喜歡那個盲女嗎?應該是真的,不然也不能惦記這麼多年。
但要是真喜歡,怎麼還想到趁機利用那盲女去算計薄妄?
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兒子似乎已經成長到她不可控的時候了。
……
薄棠一直想走老爺子老太太的路子,但薄清林現在一身戒備,他一出現就被砸出梧桐院。
因此,一直到四叔公大壽,他都沒能和丁玉君說上兩句。
薄家四叔公的壽宴,鹿之綾也去了,被薄清林和丁玉君強行帶上的。
丁玉君是怕她一個人在家無聊,薄清林則是怕自己不在被偷家。
鹿之綾的身份有點尷尬,但有兩位老人家的庇護,也沒人敢給她一個異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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