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接受你的照顧就叫背叛。”

鹿之綾的每句回擊都是又快又狠,就像背過無數次的腹稿一般,“那哥哥,你還真是缺愛啊,不如去養隻貓養隻狗吧,它們肯定不在乎你用什麼途徑來養它們。”

她盡情地嘲諷著,甚至往他麵前站了站,完全不怕他的手伸上她的脖子。

阿唐低眸看著她的挑釁,呼吸越來越重,眼底的戾氣也越來越濃,可垂在身側的手卻怎麼都抬不起來……

封振站在一旁,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們。喵喵尒説

忽然,他往後退了兩步,靠到老舊的牆上,“鹿之綾,你還真當我樂意養你這麼個瞎子啊?老子就是圖個無聊打發時間。”

“不樂意正好,那我們兩清。”

鹿之綾想都不想地道。

阿唐的麵色鐵青,“要滾現在就滾,別逼我動手。”

“好。”

鹿之綾往前站了一步,拎起椅子上的背包背上來,轉頭道,“封叔,我們走。”

封振看看她,又看看阿唐,“這……外麵天都這麼晚了,要不明天走吧?”

“不,我一刻都不想跟這種人在一起。”

鹿之綾道。

阿唐貼著牆,身側的手擰緊成拳,整條手臂都繃緊,鮮血從袖口無聲地淌下來。

見封振還是不動,鹿之綾拿起門邊的盲杖,“你不走我走。”

阿唐側目,就看著女孩一個人揮著盲杖走進夜色裏。

夜色濃鬱,很快就吞沒掉她的身影。

“你還不追?”

他轉頭瞪向封振,近乎是氣急敗壞地吼出來。

“……”

封振被吼得神經一跳,低下身去拿行李,驀地扶住腰,“哎喲,哎喲,我這腰……扭到了,疼疼疼……”

媽的!

破事真多!

阿唐狠狠瞪他一眼,轉身就追出去。

廣場上停著一輛別人家的黑色摩托車,阿唐騎上就離開。

見狀,封振站直起來伸展了下手臂,無可奈何地搖頭。

但願小姐這一招能把阿唐拉上正途吧。

……

鹿之綾背著包、拿著盲杖走在夜裏的路上。

她沿著馬路邊往前走,不怎麼能辨別方向,她也辨不懂方向,全憑直覺往前走。

夜晚的路上車子比較少,偶爾呼嘯而過,帶過一陣風。

風裏有樹葉的味道,有灰塵和柏油的味道。

走著走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伸手擦掉,卻是越擦越多。

到後麵,她便也不管了,就這麼哭著走路。

耳邊傳來摩托聲的聲音。

車輪碾在地麵時快時慢,和她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注意到身後的動靜,鹿之綾眼淚掉得更厲害了,走得也更急,腳下踉蹌了下,差點栽倒。

摩托車急刹。

一輛轎車停在鹿之綾身邊,她剛站直起來,就聽到個陌生的調笑聲音,“妹妹,怎麼大晚上一個人在外麵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摩托車往前。

幽冷陰戾的聲音響起,是衝著轎車主人去的——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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