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話了。
鹿之綾淡淡一笑。
船尾蕩起漣漪。
船身微搖,攬進清風絲絲縷縷。
半晌,鹿之綾拉過旁邊放零食的小桌,看向他,“吃點東西嗎?”
薄妄坐直起來,小桌上放著幾個碟子,裏邊水果糕點炒貨什麼都有。
他把口罩往下拉,抓了一把花生在手裏,一顆顆捏過去,將花生衣剝去,扔進嘴裏吃起來。
花生炒得很香。
鹿之綾拿起一塊綠豆糕吃著,看向船外的風景。
“你們把西葉州的項目放棄了?”
薄妄捏著花生隨意地問道。
見他談起公事,鹿之綾收回視線,認真地點頭,“我們這幾個月和鍾家打的交道最多,鍾沛那個人麵上看著沒什麼,但其實性子暴戾,又在高位呆得太久,最不能忍受挫折的就是他,我擔心把他狗急跳牆。”
“你怕他對你們下手?”
薄妄看著她道。
“有一點,所以給他緩口氣,後麵接著來。”
鹿之綾放下拿著綠豆糕的手,道,“說起來,你挑的這個時候過來江南巡視,並不是個好時機,因為對鍾家來說就像個挑釁。”
鍾沛本來就在氣頭上,薄妄還來江南看地盤,恐怕氣得人拿降壓藥當飯吃。
薄妄不屑一顧地勾唇,“狗站在路中間,我就不敢走了?”
一如既往的張狂。
鹿之綾被逗笑,也是,哪有他薄妄不敢的。
她這一笑,船裏的氣氛忽然和諧、輕鬆許多。
薄妄咬著嘴裏的花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她頭上戴的是他送的紅豆桃木簪子,溫柔滲透進每一根烏發。
“不過你一來,恐怕鍾沛的怒火被你激得全衝你過去了,希望他不會腦子一熱做出害人害己的事來。”
鹿之綾還在想正事。
“他敢動手我就敢讓鍾家在江南消失。”
薄妄冷笑一聲。
她以為,他為什麼挑這個時候來江南巡查?他就是來給她擋刀的,要是鍾沛敢下手,下意識也會找他這個最大的。
“反正你在江南這幾天要注意安全。”
鹿之綾說完,又咬了一口綠豆糕。
驀地,一個不經意的思緒衝進她的腦海。
自從阮蜜決心要離婚後,裴默失魂落魄,經常去她們公司樓下逮人,想要挽回妻子,一遍遍的死纏爛打,送花、道歉甚至連下跪都用上了,怎麼突然就想通離婚了。
而是偏偏挑的是今天?
還是說,裴默聽到什麼風聲,或者是又參與什麼陰謀,怕連累阮蜜,就把阮蜜先接走?
意識到這一點,鹿之綾沒心思再吃下去,她看向麵前英俊的男人,正色道,“你要來江南的具體行程是不是很多人知道?”
“你們鹿家定的行程表,你不知道麼?”
當然,是他要求阮蜜定的。
他不給對方自己的行程,對方萬一要發泄怒火,找不到他怎麼辦。
薄妄清脆地捏破手中的花生殼,慵懶地道,“今天閑逛,明天開始,我會去看看江南的各大項目。”
“……”
鹿之綾看著他滿是無所謂的眉目,心下緊了緊,她轉頭看向船夫,道,“您好,麻煩靠邊,我們要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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