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許願,薄妄能珍視自己,重愛自己。”
“薄妄,你要記住,即使世界顛倒,秩序紊亂,隻要你內心不服,你就從來不是那條被馴化的野狗。”
“我永遠都不可能去愛一個傷害自己、卑微求憐的男人。”
“做你自己,遵循你真正想要的方向走下去,人生還長,我想看你……洗盡鉛華,光芒萬丈。”
她溫柔的軟調,在這一聲巨響中破碎開來,碎成無數碎片深深紮進他的神經……
羊屍模型被砸得掉下來。
薄妄不再有任何猶豫地走進去,順手抄起一根棍子狠狠砸向桌麵,踢翻血桶。
薄膜掉落下來,覆在羊屍上。
籠子的門被砸開。
砍刀、菜刀一把把掉在地上。
所有的一切都被銷毀殆盡。
滿地狼藉。
外麵三人聽著這動靜都被震到,一頭霧水中,又見薄妄從那房間走出來,直直朝浴室的方向走去,理也不理大廳裏哭得淒淒慘慘的小家夥。
“……”
什麼意思?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薑浮生還是沒忍住,偷偷跑進去,抱起小家夥給他換尿不濕。
小野生下來就愛幹淨,一尿一拉必須哭到換了才樂意。
果然,一給他換得幹淨鬆快,小家夥便不吵不鬧了,咬著奶嘴看周圍,眼珠子骨碌碌直轉。
弄完這一切,薑浮生正要溜,就見薄妄出來了。
他換了一身嶄新的襯衫西褲,頭發濕得淩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挺拔,他下巴上的青茬也被刮去,露出一張毫無瑕疵、棱角深邃的臉龐,水滴滑下他的眼睛,長睫微濕,性感得周遭一切聲音都寂靜下來。
薄妄站在那裏扣上袖口的扣子,忽地抬眼朝她看來,眼神陰冷肅殺。
“……”
薑浮生來不及感慨一句帥,就嚇得腿一軟,幾乎一口氣背過去。
好在薄妄沒有和她計較,他隻是隨意撥了撥濕發,然後朝著嬰兒車走去,伸手握住扶手就往外走。
他腿長步子大,小薄之野咬著奶嘴,躺著嬰兒車就感受到什麼叫風馳電掣。
薄妄邊走邊拿出手機打電話,冷聲發號施令,“一個小時後,船運高層總部開會。”
丁玉君和薄崢嶸站在外麵。
一聽到這話,薄崢嶸一怔,這法子居然真有用?
真振作起來了?
丁玉君頓時樂了,眉開眼笑地上前,“薄妄啊,你這要去開會,小野還是我給你帶吧,奶奶有經驗……”
說完,丁玉君就把小野從嬰兒車裏抱起來,疼愛地輕輕拍著。
她年紀大了,但寶寶還小,她抱著絲毫不累。
小家夥靠在她的懷裏,彎起眼睛樂嗬嗬地笑,丁玉君也笑,還沒笑兩秒鍾,一隻手就伸了過來。
薄妄冷著臉一把從她懷裏抓走薄之野。
可憐的小家夥頓時四肢淩空,木愣愣地看著地麵,小手劃了兩下,沒能從薄妄的魔爪中劃走,隻能緊緊含著奶嘴狂吮平複心情。
“不是不要麼?”
薄妄看著丁玉君,薄唇勾起一抹再冷淡不過的弧度,“從今天起,老子自己帶。”
說完,他拎著手裏的奶嘴小崽就進了電梯。
“哎喲,我的小心肝……”
丁玉君沒高興一會又慌了,她就是用孩子激一激薄妄,沒打算真讓他帶,這薄妄哪像個能帶孩子的料。
可薄妄不理她,一手拎著孩子一手按下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