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沒有任何躊躇地簽完了兩張薄薄的紙,讓他幾乎又生出將她囚起來的惡劣心思。
“給你。”
鹿之綾把協議書推到他麵前。
薄妄看她一眼,從她手裏接過鋼筆,上麵還殘存著她指尖的溫度。
他低下頭,把自己的名字簽上去,指尖用力到泛白。
簽完,他們之間便連最後那一點絲一樣牽連關係都沒了。
薄妄收起筆,慢吞吞地放進筆帽裏,抬眸看她,嗓音低沉,“要錢麼?”
鹿之綾笑著搖了搖頭,“我有,茶樓門一關,結餘不少,回江南也有老宅住,沒有那麼大的花銷。”
“嗯。”
薄妄頜首,“那有什麼想拿走的麼?”
他給她的畫。
鹿之綾還是搖頭。
薄妄沒再說什麼,隻叫人進來把《離婚協議書》拿去公證。
這樣一來,這張餐桌坐的就好像是兩個陌生人,這頓散夥飯吃到頭了。
可薄妄沒站起來,鹿之綾也就沒走,默默地繼續吃蛋糕,一塊吃下去,別的菜也吃不下什麼。
薄妄就這麼盯著她看。
最後還是鹿之綾開口,“吃完了,你回房休息吧。”
他現在需要臥床養著。
“戒指。”
薄妄開口,聲線低沉磁性。
鹿之綾看他。
“我那一隻戒指,真的弄丟了?”他問她。
怎麼找都找不到。
一枚戒指,能去哪裏?
聞言,鹿之綾微微蹙眉,沉默好久才開口,“婚禮的第二天,我就丟進後麵的人工湖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故意丟。
婚禮結束後,男戒不可能一直戴在那個進行儀式的女傭身上,戒指便由她收了。
當時薑浮生要帶她逛逛薄家,經過人工湖時不小心掉了下去,她沒去撿,也沒和任何人說,當時她覺得,這枚男戒應該無人問起,無人在意。WwWx520xs.com
“……”
薄妄沒想到到最後還要被紮一刀。
原來,她一直知道那枚戒指的去向,隻是從來沒說過。
大概,他也是從那天起就被她丟進人工湖了。
……
薄家的辦事效率一向快,還沒到中午,離婚證就已經辦下來。
宣告著她和薄妄的這段婚姻徹底結束。
薄妄親自開車送她離開,鹿之綾本來想勸他多休息,但想想還是沒有開口。
薑浮生替她把行李箱放下後備箱,抱著她又嗚嗚咽咽哭好一會兒,勸她要好好吃飯要好好睡覺……
鹿之綾拍拍她,轉身欲上車,卻一時不知道該坐副駕駛還是後座。
“坐前麵來。”
薄妄按下車窗,嗓音低沉,不容置喙。
鹿之綾便沒再猶豫,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
薄妄正要啟動車子,一個聲音嚷嚷過來,“之綾、之綾……”
鹿之綾從後視鏡看去,就見薄清林舉著兩個皮影人物朝這邊急急地跑來,步子急切,踉踉蹌蹌的,嚇得身邊的傭人全都張著手,生怕他老人家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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