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之綾這才發現她的麵容有些奇怪,原來是因為麵部神經癱瘓。

她轉了轉眸子,大概能猜到問題的關鍵還是在封潮身上,花萍不過是因為恨毒了她,才答應和他一起偷屏風,然後趁機捅死她。

她看著哭泣的花萍,沒有任何同情,“你這麼喜歡富貴,當初怎麼不自己上呢?”

按花萍的說法,搞仙人跳的時候,自己進薄妄的房間不就好了?不就有潑天富貴了?

她實在不明白,花萍和封潮怎麼還能有這副嘴臉,好像她應該對他們感恩戴德一樣,一絲愧疚悔改都沒有。

“賤人!賤人!賤人!你這個婊、子,你肚子裏懷的也是個賤貨,生出來缺胳膊斷腿沒屁眼……”花萍不管不顧地大聲臭罵。

“你再胡說!”

封振氣憤不過,衝過去就一巴掌扇過去。喵喵尒説

花萍還罵,跟瘋了一樣,鹿之綾看著淡淡地道,“封叔,您打累了換人。”

“我不累!”

封振憋著一股火,當然不會手軟。

“啪啪啪”的扇臉聲混著外麵的暴雨聲,莫名和諧。

鹿之綾轉眸看向外麵的大雨,看著海水慢慢爬上海灘,烏黑的長發被濺進來的風吹動,拂過嘴角。

薄棠坐在那裏靜靜地凝視著她,好一會兒笑著道,“你還是一樣,恩怨分明。”

小時候她就這樣,她向來很溫柔。

但那種溫柔帶著一股力量。

“……”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被欺……”

“也怯於權勢了,否則上次你妹妹打我,我就還回去了。”

鹿之綾知道他又想提小時候的事,不想被人聽,於是果斷打斷他的話。

聞言,薄棠的眼底掠過一抹尷尬,而後鄭重地道,“那次是薄媛不好,但她這個人其實沒什麼壞心眼,就是在家裏做大小姐做慣了,我不會再讓她碰你分毫。”

鹿之綾沒說話。

暴雨悶雷中,忽然遠遠傳來一聲巨響。

“什麼聲音?”

薄棠捂著用紗布裹好的手臂站起來,往外望去。

“砰——”

又是一聲巨響。

鹿之綾細細辨聽著,“是從一線天那裏發出來的聲音。”

聽到這話,為首的保鏢臉色一變,“糟糕。”

“怎麼了?”薄棠看過去。

“翡翠灘之所以後來敗落下來,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這邊常常會發生泥石癱塌,遊客被困住了就要救援,費時費力,虧損超過營運。”

大家頓時都是一陣緊張,封振都不打人了,焦急地道,“一線天不是進出翡翠灘唯一的通道嗎?”

“我去看看,車上有雨衣。”

司機說著衝進雨裏。

過了許久,司機穿著雨衣從暴雨中衝回來,拿出拍到的照片給他們看,滿臉焦慮,“大少奶奶、二少爺,出事了,一線天又塌了,泥石堆了好幾層樓那麼高,過不去了。”

鹿之綾看過去,一線天被徹底封死。

薄棠站在她身邊,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眉頭越發皺起,“沒信號。”

“這種天氣,又在這麼偏的地方,沒信號很正常。”一個保鏢說道。

也就是說,她們被困在這裏了。

“怪我,都怪我!我不該來!”

封振悔得直抽自己臉。

鹿之綾站起來攔住他,目光溫和淡定,“封叔,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