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黛愣了一會兒,對她們做出回應。
她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側臉過去,認真地看一眼地上受傷的人。
嘴角翹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她才哭過的眼睛格外透亮,人也顯得嬌俏無比。
喻伯森還沒參悟這是什麼意思,麵前的人已經消失不見,徒留下一絲淡淡的金色光芒。
薑黛正加速往回趕。
一路上滿是廢墟,還有在不斷發動進攻的異能士。
附子來這裏的時間比她想象得要長,組建出來的勢力十分恐怖。
花了幾十年十幾年的時間蟄伏,隻為了這麼短暫時間內的盛放。
真是個瘋子。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是一個人。
但薑黛明白,從五歲那年,老頭出現開始,她們的命運截然相反。
她走過的路,薑黛沒有再走第二遍,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不會變成希望整個世界都被毀掉的瘋子。
這世界壞得要死,但還有一些人和事物值得留戀。
返回事發地點的時候,薑黛看到了風卷殘雲的戰爭場地。
在她向前邁步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
低頭看過去,居然是兩個人的屍體。
他們身上有被燒傷的痕跡,但致命傷是兩柄尖銳的彎刀,直直從胸口衝出來。
仔細一看,居然是饒穀洞那個特殊部的部長,那張凶巴巴的臉,在死了之後還在怒目圓瞪。
她上前一步,手腕被抓住,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邊,不遠處是目光瘋癲的餘劍。
“你打不過她。”老頭平靜地道出真相。
“值得一試。”薑黛並不在乎,“我和她,都是雙屬性異能士,沒有人比我更合適去戰鬥。”
雖然隔著幾十年的、不可逾越的鴻溝,但薑黛明白,沒有人比她更合適。
他們說話間,那頭的餘劍衝過來,不等接觸到薑黛,他的肩膀處被打穿。
黎武自他的身後而來,一把將他捆住。
持續戰鬥了一天一夜,他們消耗得都差不多了。
兩人均是彈盡糧絕的狀態。
餘劍顧不上疼痛,麵目扭曲地朝薑黛伸出手,“把鑰匙給我!”
她看一眼已經失心瘋的人,隻覺得無比陌生。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見過真正的餘劍。
“不可能,”她搖頭,“沒有能複活她的方法,餘劍,你被騙了。”
“我看你才是在騙他!”冷嘲聲從另一端傳來,附子滿身怒氣。
“你是在說我說謊?”薑黛不甘人後,“禁區裏的書我都看過,根本沒有複活的方法。”
她扭頭看向餘劍,“她經受過的痛苦你不是知道嗎?”
“把她從極樂世界中叫出來,是想要她永遠生活在痛苦之中嗎?”
言辭激烈,被附子的輕笑聲打斷,“那麼多本書,你說看完就看完了?”
“有啊。”她眉眼一彎,看得餘劍眼睛都亮了。
下一秒,薑黛打破了他的幻想,“先輩記載的,用相同的異能灌輸進死者的體內,以命換命,抽幹人的骨血,換來一個活死人。”
她看向失神落魄的餘劍,“你舍得讓她變成一個隻能睜著眼睛移動的軀殼嗎?”
附子:“隻要能活過來,總比死得好!”
“看樣子,你是過來阻止我的?”她微眯著眼,眼神裏帶著點可憐和嘲笑,“就算是被背叛那麼多次,還選擇拯救別人,你還真是爛好心。”
巨大的火焰朝著薑黛撲麵而來,她隱身瞬移,出現在人群的另一端。
她沒有說話,對於附子,她完全說不出苛責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