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十一的心髒猛的震動，麵容卻是古井無波，“你那位朋友，和你一定關係很好。”
“若真隻當成是朋友，那關係的確不差。”
雲瀾這時候才關心起‘寧十一’的來意，問道：“老先生，我知道你境界高絕，否則也不能瞞過魔君的眼睛進到公主殿的陣法之中。順便問一問，老先生為何而來？”
寧十一笑道：“你覺得呢？”
雲瀾回道：“若是為了魔族寶物，那來公主殿就來錯的地方。魔君真正的寶物素來都隨身攜帶，給我唯一的無上神兵誅神弓，我也借給了別人。如今的公主殿，空蕩蕩一片，仙晶都找不出幾塊。”
“若老先生和魔君是仇人，想殺我泄憤，那就麻煩老先生下手盡量痛快些，不要讓雲瀾感受到痛苦。”
聞言，寧十一調侃道：“你這要求，我平生第一次遇到。不怕死嗎？”
“不是很怕。”雲瀾眼神堅定回道。
寧十一搖頭，“小公主放心，我其實就是流竄九域的小偷，到一個地方，總會想到順點東西。能有好寶貝固然最好，沒有也沒關係，本就想做無本買賣。不會危及小公主性命！”
“神偷！”雲瀾眼神中流露向往，“真羨慕老先生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
“小偷有什麼好羨慕的，其實每個人都不必羨慕別人。因為也許你覺得他的生活是你所求，卻不知道他的苦惱也是你所不願。是人，就有煩惱絲。”
寧十一勸解道。
“老先生，你能否有辦法帶我離開？我知道我這要求也許過分，但隻要老先生答應，日後我定厚禮報答。”忽然，雲瀾眼帶希翼的問道。
能無聲無息的闖入，也許就能無聲無息的帶她離開。
當然，雲瀾心裏也清楚，隻是也許。
事實如是如此，滿頭蒼蒼的寧十一緩緩搖頭，“我是神魂出竅，才能悄悄摸進公主殿。若真有不驚動魔君就有帶走小公主的本事，也不至於如此。”
雲瀾眼神微微黯然，也覺情理之中。
這世間能無懼魔君雲無敵者或許還有幾人，但想在魔君雲無敵麵前悄無聲息的做什麼事情不被發現，怕無人能做到。
能在魔君設下的層層陣法之下不被發現闖入，就已經是大本事。
這也是，盡管眼前老先生和寧十一模樣相似，雲瀾卻沒懷疑過其實是同一個人的原因。
寧十一他，才初入道相而已。
雲瀾想了許久，將脖子上一塊瓊脂白中帶著一絲血線的玉佩取下，“老先生，這是我身上如今最貴重的法器，名為血靈玉。戴在身上，有為佩戴者彙聚靈氣的作用。我將他贈給老先生，也讓老先生不虛此行。隻請求老先生日後若是遇上一個叫寧十一的人，告訴他一句話。”
寧十一順手接過，“什麼話？”
“當年，我不後悔放他離開魔族。”雲瀾。
寧十一若有所悟，猜測道：“你被囚禁大概也是因為那件事，你借出誅神弓的人也是他！嗯，你喜歡他！”
“因為喜歡，所以才不後悔。他沒錯，他隻是想要自由。”雲瀾認真回道。
細細想來，雲瀾不確定寧十一到底對自己有沒有絲毫感覺。但能想透，當年寧十一執意想離開魔族，到底不是因為她，而是不想著魔君的籠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