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妖師的臉頰全隱藏在氈帽之下，但也能感受到他的憤然。
叫他什麼？
叫他人妖！
人就是人，妖就是妖！
然而，寧十一卻像是話匣子打開，喋喋不休了起來，朝暮雲傾城問道：“妖師半人半妖，成為人妖貼切吧。”
你們對話，扯我做什麼？
暮雲傾城還是茫然的點頭，“好像是這道理。”
“知道他為什麼一直不以真麵目示人嗎？”寧十一全然不顧及妖師就在對麵，饒有興致的問道。
暮雲傾城想了想，“應該是為了營造神秘吧。”
“不是！是以人類身軀浴血成妖，身體麵貌都發生了異變！現在的樣子，多半是人不人鬼不鬼！就像是那種混種兒！混種兒你明白什麼意思嗎？”
暮雲傾城搖頭。
“混種就是不同種類結合在一起誕生的後代，知道豬狗不如這個成語吧。其實一開始這個成語不是形容某個人道德敗壞，而是豬和狗混雜……”
暮雲傾城麵頰俏紅，聽不下去，“行了，別說了！我明白混種的意思了！”
寧十一點點頭，讓他繼續胡謅下去，他也實在是不知如何形容，畢竟都是胡說八道。
麵色卻是一本正經，“妖師的狀態，差不多就是我說的混種！說不得那玩意都變異，沒了也有可能！你說，他能見人麼？”
洛紅塵和小北冷汗直流。
這嘴是真毒！
“你夠了！”
妖師實在聽不下去，憤怒咆哮，“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你不也是邪魔道不容的魔頭！”
“我敢見人！”
寧十一忽然又補充，“對了，你父母尚在嗎？有沒有打算將你回爐重造的想法？”
洶！
被激怒到極致的妖師忽然一團黑霧幻化襲來。
卻是被眼疾手快的洛紅塵當場化解。
這時候，妖師才冷靜一些，如今的十一魔可不是在天通州的時候孤立無援。
身邊高手雲集，還有一頭天人境的大猩猩，以及拐來的青雲聖獸助陣，兵強馬壯。
就他一人，還真對付不了！
“寧十一，你等著！我會讓你見識到妖魔之王的力量到底多美妙！”喵喵尒説
言罷，轉身踩著黑霧折返回了歡喜宗。
然後直接召集所有山精，做好開戰的準備。
既然寧十一謹慎不願進歡喜宗開戰，那便不埋伏了。
他身上還有足夠數目的妖魔之王血液！
足以支撐一場大戰！
吩咐下去後，妖師摘下了氈帽，露出坑窪不平的光禿禿綠頭，還有那一戰如是中了上百種奇毒醜陋到極點的麵頰。
寧十一的每一個字，都戳中的他的痛處。
如今的他，人不人，妖不妖！
真的就是特麼的人妖！
這是獲取強大力量的代價！
他不後悔，但他痛苦！
如今他的內心隻有一個執念，那就是堅定的跟隨著妖魔之王的步伐，成為這片天地的主宰，然後讓九州上所有人都變的和他一樣！
這樣，那他就不再是異類！
“妖魔之王，你最忠實虔誠的使者需要您的力量！日後當您開創出豐功偉業的時候，莫要忘記你卑微使者的功勞！”
血瓶打開，無盡的血氣猶如能上癮的美酒，讓妖師癡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