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勉強扶著門框,薑黎狠狠瞪顧澤。
顧澤切了一聲:“你三歲還是兩歲?走路都走不穩,可別是要癱瘓了吧?”
說完,哼哼著轉身,先一步進了客廳。
薑黎不情不願站直身,也走了進去。
一進客廳,就看見滿室瑩瑩華光。
和周揚這種隻看奢侈品雜誌的普通人不一樣,薑黎出身富貴,多少有點眼光。
粗粗掃過一眼,心中就在暗驚。
顧廷夜這客廳裏的擺件掛件甚至燈具,隨便一隻,都夠買薑家住的那套別墅了。
顧廷夜有錢的程度,已經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而顧廷夜本人,就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握著薑茶的手臂,在她傷口外緣,輕輕揉按,幫助縫合的韌帶恢複知覺。
薑黎看向顧廷夜。
見他低垂眉眼,長長的眼睫微微遮住眼睛,隻露出一痕湛藍俊眸。
宛如地中海最溫柔的一捧水,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溫柔。
“顧總裁”薑黎喃喃著,無意識地喊了顧廷夜一聲。
這滿廳的奇珍異寶,都不如顧廷夜眼中一抹輕柔真正價值連城的,其實是坐存那裏,優雅奪目的藍眸男人。
“叫錯了吧?”顧澤耳朵尖,揚眉道:“你不是來找我小嬸了嗎?叫我小叔做什麼?或者,你是在叫我?我也姓顧,我也是總裁,拜托你下次看準了再叫。”
薑黎原本是看愣了,也不知道自己叫了顧廷夜。
現在被顧澤這麼一懟,頓時覺得尷尬。
“我,我是來薑茶的。”薑黎深吸一口氣,冷眼看向薑茶:“我來找你,你應該清楚原因吧。”
薑茶原本是拿著杯子喝水,聽見薑黎這麼說,幹脆把杯子放下,轉身看向薑黎。
她這一轉身,薑黎倏地蹙眉。
薑茶身上這件藕粉色連衣裙,腕上那隻墜著紫薇花流薑的手鐲,還有她紅潤的臉色無論怎麼看,都是被錦衣玉食堆起來的悠閑。
和以前,那個又窮酸,又摳門的薑茶,完全不一樣。
整個人氣質發生了變化,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
薑茶不管薑黎在想什麼,淡淡反問:“你來找我,反而問我,不覺得太可笑了嗎?如果你確實有事,那就說事,如果沒有事,單純來故弄玄虛,那紫薇源不歡迎你。”
“你別給我裝腔作勢!”
薑黎又妒又很:“薑家出了那麼大的事,你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薑家出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除了姓薑外,和你,和薑家,根本沒有一點關係。”薑茶回應的不卑不亢。
“沒關係?”薑黎冷笑:“好一個沒關係,小遲死了,小遲也是你的血親!”
“他綁架我兒子,重手傷了我兒子,這筆賬我還沒和他算,死,算便宜他的。”
薑茶不為所動,冷冷道:“何況,他是重傷不治,又不是我殺了他,你來找我有什麼用?總不會是來替薑遲向我兒子道歉的吧。”
“你做夢!”
薑黎大喊:“小遲死了,你脫不了關係!一口一個你兒子,又不是你生的,反而是小遲,他才是和你有血脈關係的人,現在就這麼死了,你知道爸爸多傷心嗎?”
“他傷心是他的事,薑遲綁架子禦是事實,就算死了,我也會追究他的責任,到死,他也是個罪犯,還有薑晴,一樣是幫凶,我現在沒有證據,可一旦我有了證據,薑晴也要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