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向藍燁。
“你半夜求助,我千裏奔赴,總算沒讓你失望,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藍燁看了一眼搶救室。
衣笙翻白眼:“別看了,我下的藥,那一大一小沒個24小時,醒不了,你要看,可要等很久的。”
“不必了。”藍燁看向顧廷夜:“我本來就欠她一個人情,現在還了,等她醒過來,麻煩轉告,藍燁說到做到,幫她救了兒子,沒有食言。”
顧廷夜眯了眯藍眸。
藍燁淡淡勾唇。
兩人無聲對視一番。
顧廷夜淡淡道:“多謝。”
藍燁接下了句謝,和衣笙轉身離開。
走出醫院,藍燁和衣笙上了車。
衣笙自動自發放下座椅,舒舒服服躺好,一邊打哈欠,一邊懶洋洋的問。
“那個女人我看了,長得也就一般吧,沒多漂亮,身材嘛,馬馬虎虎,充其量也就是個中上之姿,你看上她哪了?”
藍燁沒說話,發動了車子。
“難道是看上她身手好?可她身手再好,也未必好的過屠者。”
“她的身手,不比深深差。”藍燁淡淡回答。
“嗬。”衣笙笑了:“你還真是喜歡她身手好?那你喜歡的點可太奇怪了,我覺得,你大概率不是她的對手。”
“本來就不是,不過,我要糾正你兩件事。”
“哦?”
“第一,我並不是因為身手的關係才關注她,第二,我不喜歡她,充其量,是欣賞
“欣賞?”衣笙不信:“就憑一個欣賞,值得你把我半夜召過來?你的外號叫神賭,可不叫情聖。”
“說了你不信,算了,不說了。”藍燁想結束話題。
“是我不信,還是你不講實話?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管你是欣賞還是喜歡,恐怕都晚了一步,顧廷夜那種人,可不會把心愛之人讓給你,那個女人既然懷了他的孩子,畢然是對他死心塌地,你沒戲了。”
“你又知道薑茶是他心愛之人?”藍燁忍不住反問:“我覺得像顧廷夜那種人,一輩子也不會愛上什麼誰。”
“那你是關心則亂,沒注意看。”衣笙睜開已經合上了眼眸,淡淡道:“從我出來,到我告訴他一切安然無恙,他的手指都在緊攥著。”
“那又怎麼樣?”
“他指骨緊繃,經絡奮起,血管浮現,這證明他在抖,而且抖的很厲害,已經到了無法壓製的程度,所以他隻能緊緊攥住。”
“他說話的時候,喉結微動,他在抑製聲音裏的恐懼,我想,應該是盡了全力,才能保持人前雲淡風輕。”
“所以。”衣笙看向藍燁:“像你說的,顧廷夜這種男人,不會愛上任何女人,因為你覺得像顧廷夜這種男人,永遠不會將一個女人放在天一般高的位置上,而現在,你還這麼覺得嗎?”
顧廷夜慌了、怕了、亂了、甚至抖了。
這些都隻能說明一點——顧廷夜愛上了薑茶,愛的無與倫比,深的如江如海。
“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我告訴他,薑茶死了,他會是什麼表現”
衣笙喃喃著,忽然笑了一下:“也許,他會瘋呢”
藍燁抿了一下嘴唇,不再說話了。
病房裏,兩張床。
薑茶和顧子禦戴著氧氣罩,躺在床上,平靜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