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過去。
這四個人裏,溫家長子,溫之蘊的爺爺,早早去世。
和風家族族長,和風不臣,退居二線,頤養天年,不再管理家族。
瑞士龍頭,格拉夫伯爵,也在逐漸移交權利,將企業讓渡小輩。
隻有她,這位歐洲鐵娘子,蘭佩老夫人,依舊大權在握一-至少,明麵上是這樣。
可實際上……
溫之蘊看向顧廷夜:“這些年來,你掌控了不少家族權利,這一放手,蘭佩老夫人怕是要很高興吧?”
明麵上,蘭佩老夫人控製家族。
實際上,顧廷夜已經不動聲色,蠶食了相當一部分產業。
顧廷夜一旦脫離家族,蘭佩老夫人就等於贏了。
“隨便她高興不高興,原本我對繼承家族也沒什麼興趣,如果不是因為當年她算計我,把我給弄了回來,我會經營我自己的公司,也會過得很好。蘭佩這個姓氏,別人願意攀附是別人的事,對我來說一文不值。”顧廷夜語氣涼薄,甚至有了一絲戾氣。
溫之蘊很清楚關於顧廷夜的一切。
也知道顧廷夜怎麼回來的這個家族,那是顧廷夜人生中最脆弱的時候。
那也是顧廷夜一生中,唯一的恥辱。
“蘭佩家族內部爭權奪利,原本你來,別人再怎麼不服,也隻能低頭,現在倒是成全了他們,隻不過,“溫之蘊輕笑:“我更好奇,所謂百年貴族,還能不能經得起內鬥折騰。”
“沒有我,還有凱瑞。”顧廷夜淡聲。
“哦對了,凱瑞,我記得……好像是三年前吧,他在一個名模的床上被記者堵了個正著,床上除了他和那個名模,還有名模的兩位閨蜜。當年這件事還被譽為全球十大花邊新聞之首,向來神秘莫測的蘭佩家族,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全球曝光,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提起這個叫凱瑞的人,溫之蘊忍不住笑:“他可是正兒八經,純血純種的蘭佩繼承人,算起來,輩分上應該是你侄子輩的,他最得蘭佩老夫人歡心,原本老夫人要欽定他為首席繼承人,可惜啊,他自己高調宣布,自動放棄家族繼承權,把繼承權給了原本第二順位繼承人的你,說起來,我也很多年沒見到他了。”
凱瑞雖然是顧廷夜的侄子輩,但年紀也隻比顧廷夜小了幾歲,風流成性,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納絝子弟,說的就是這位少爺。
“以後有機會讓你見,“顧廷夜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輕輕放下瓷杯,站起身:“時間不早了,不送。”
“我還沒說要走呢!”溫之蘊失笑。
他這是被強行下了逐客令嗎?
眼瞅著顧廷夜上樓,溫之蘊揚了揚唇角,輕聲自語。
“不愛江山愛美人……顧廷夜,希望你將來真的不要後悔……”
顧廷夜上了樓,輕輕推開臥室的門。
厚重的窗簾遮住陽光,臥室裏昏暗一片。
大床上,輕薄的羽被下,薑茶整個人蜷縮起來,小腦袋枕在枕頭上,亂糟糟的長發鋪散床單。
她睡得很安穩。
柔嫩的菱唇有些紅腫,眼角有哭過的殘痕,雪白的脖頸鎖骨的肩膀,遍布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痕跡。
顧廷夜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
薑茶在睡夢中有所感應,往他懷裏靠了靠,含糊不清的嘟囔。
“……顧廷夜……好香……”
顧廷夜笑了,將薑茶擁進懷裏,低頭在她額心吻了吻。
薑茶是被脖頸上一陣啃咬給弄醒的。
有點癢。
有點酥。
薑茶疲憊地睜開眼,就看見一顆腦袋埋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