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看著玉香賊亮賊亮的雙眼，瞬間恍然，眼睛也跟著賊亮賊亮起來。
“你是說今天的殿選！”
不錯，今日正是每年春闈殿選的日子。
挑郎君的精髓，不在於郎君，而在於挑。
既然是挑，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並且是優秀的多多益善。
嘿嘿嘿，還有什麼比春闈殿選，更加優質的挑選場所呢？
“確實是個好時機，不過——”
“不過什麼？”
玉香很著急，生怕我又搞什麼幺蛾子。
“——不過，殿選隻能看到文官，文官是不是都話多啊？”
玉香聽完我一本正經，但毫無根據的發言，再次翻了個白眼道：
“先不說您的身份，聖人能不能讓您嫁武將。”
“就算能，您不喜歡嘴碎的，就能喜歡腳臭嗓門兒大的？”
大概是玉香描述得太具體，我想了下那個畫麵，整個人身體一抖，趕緊瘋狂搖頭。
“看，這就去看！”
春闈殿選，多麼重要的事情。
無論是有資格參加殿選的學子，還是對朝堂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
這種時候，除了朝廷重臣和皇帝本人，其他人哪裏可能見到？
尤其是那些，等著春闈放榜好挑夫婿的女子。
但我和她們不一樣，她們看不到這麼全的，我能啊！
嗯，我知道這種走後門的方式，是很多人不喜歡的。
但沒辦法，我投胎技術好呀！
不要說我不知人間疾苦，恃寵而驕。
我的命也不是我定的，我不能放著好日子不過，硬要找苦頭吃。
當然，當我生命的苦難降臨時，我也跟過好日子一樣，接受自己的苦難。
因為我的命，真的不是我自己能定的。
不過這些話，不是當時的我能想到的。
畢竟，當時的我，是真的享盡了天下的好處。
尤其是那日躲在金鑾殿偏殿，看向殿選台上，那個挺拔俊美又一臉板正的學子時。
於是當日殿選一結束，我就跑到皇伯父跟前獻殷勤。
又是捏肩捶腿，又是講笑話逗他開心。
皇伯父對阿娘好，愛屋及烏對我也很好。
上下打量我一遍，一臉嫌棄但滿眼寵溺地皺眉道：
“行了吧，要求什麼坐下說。”
“皇伯父，瓊玉不累，您殿選才辛苦，讓我給您放鬆放鬆。”
目的沒達成之前，如何能掉鏈子？
當然要再接再厲才好！
誰知皇伯父往後一躲，示意他的貼身內侍，給我賜座後才更加嫌棄指著我道：
“不是怕你辛苦，怕你一身塵土，給我龍袍弄髒了。”
啊，這？
好氣哦，但挑郎君要緊！
“皇伯父，你說這話瓊玉很傷心。”
皇伯父眼皮都沒抬，就開始批閱奏折，淡淡的聲音中依舊嫌棄滿滿：
“直接說。”
瞄了眼旁邊低頭憋笑的大內侍，我當即收起假惺惺地哀傷道：
“哦，那皇伯父把榜眼給我做夫婿吧。”
這話一出，我看到皇伯父批閱奏折的朱筆都停了。
又不是什麼大事，有這麼驚訝嗎？
“瓊玉，你要不要聽聽看，你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