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的聖旨很快就送到了雲蕖手上。
來府上道賀的人不少,其中就包括魚雅。
她的狀態很糟糕,雖笑著可卻沒有一絲喜意,讓人瞧了便覺得陰冷。
曼文怕她在這個大好的日子鬧事,想找兩個丫鬟隨便把人打發了,可卻慢了一步,魚雅已經到了雲蕖麵前。
被關在家中許久不能出門,她看起來很憔悴。
也沒有預想中的極端事情發生,魚雅的語氣甚至算得上是平靜:“隻娶一人,難怪了……”
雲蕖不大明白她想表達什麼,按耐住心緒聽她繼續說。
“成了四福晉,再回頭看我,就感覺我是笑話是不是?雲蕖,往後就是你在四阿哥身邊了,你要好好待他。”
雲蕖以及她身邊的人神經都是緊繃的,魚雅帶有絕對的攻擊性,不可以掉以輕心。
可誰知,她隻是說完這番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再也沒有任何不正常的行為。
幾個丫鬟還在夠著脖子看魚雅的背影,雲蕖吩咐道:“好了,別看了,忙自己的去吧。”
魚雅的操作很迷惑,至少沒人想到,前腳給雲蕖和胤禛賜婚的聖旨才下來,後腳她就以格格的身份進了太子胤礽的後院。
連側福晉都不是,淪為了毓慶宮裏的格格魚氏。
佟佳貴妃和雲蕖說起她的時候都還感慨:“她選擇太子,或許隻是想過得比你好,就是太年輕了,也太意氣用事了,婚姻大事如何可以當做兒戲,最後後悔的不還是自己嗎。”
魚雅尚且還不知道她的這個決定有多錯誤,就像佟佳貴妃說的那樣,她受不了胤禛不選她,受不了雲蕖會過得比她好,所以她進了太子的後院,想著或許有一天,雲蕖也要給她行禮。
尚且還不說她的決定是否錯誤,可幼稚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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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在年底,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準備。
嫁妝的事情都是曼文在處理,雲蕖被成日關在她的院子裏待嫁。
“婚服也不需要我繡,我的女紅不好,繡手帕荷包什麼的也很一般,額娘不準我出去,我在府裏都快要待得發黴了……”
雲蕖靠在窗邊,撐著下巴目光幽怨地望向牆角的小樹。
清月清竹絞盡腦汁逗她開心:“您這樣想啊,成婚了您就是四阿哥府上的女主人了,到時候不是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嗎,現在忍一忍就過去了,尋常讓您出去您還不樂意,不是說過最喜歡待在府裏哪兒也不去嗎……”
“喜不喜歡出去和能不能出去不是一回事。”雲蕖義正嚴辭地表示,“而且還要忍大半年,我如何能忍。”
“這……”
不得不說,時間確實太長了。
雲蕖坐了會兒,直接去找曼文。
曼文拿著張單子,恨不得把府上所有好東西都給雲蕖陪嫁出去。
“你怎麼來了,去去去,一邊兒待著去!”
還沒坐下,曼文就打發她,雲蕖不滿地嘟嘴,任性地膩到了曼文身邊。
“額娘,你為什麼不讓我出去啊,現在距離年底還早著呢。”
既然她要問,曼文就不瞞著她:“魚夫人因為魚雅的事情埋怨你,所以你這些日子給我安生點兒,別出府了,要是出點什麼事,你讓我和你阿瑪怎麼辦,讓四阿哥怎麼辦?”
魚雅悄無聲息去了毓慶宮,相比雲蕖和胤禛定親時聲勢浩大的場麵,魚夫人心裏不滿。
雖然這件事和旁人沒有直接關係,但她就是忍不住怪在別人身上,尤其是雲蕖。
曼文嗅覺敏銳,幾次見麵就察覺到了魚夫人的不善。
“總之,你好好在府裏待著,無聊了想給四阿哥寫信也可以,你們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
曼文一本正經地打趣,雲蕖一把抱住她撒嬌:“額娘,我知道了,我聽你的好好待著不出去,你別調侃我。”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你好好坐著,額娘再瞧瞧嫁妝!”
母女倆靠在一起,對著一張長長的單子嘀咕。
“額娘,我的嫁妝是不是太多了,四阿哥是皇上的兒子,嫁過去了我沾他的光,不會過得不好的,倒是你們,我要是把這些嫁妝都帶走了,府裏還有這麼多人呢……”
田莊、鋪子、錢莊、金銀財寶……曼文幾乎把能想到的都寫在了嫁妝單子上,雲蕖感動的同時又有點好笑。
“太多了,我出個嫁差點把府上搬空像什麼話,少點吧。”
曼文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雲蕖的鼻尖,嗔道:“哪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雖說你嫁的是四阿哥,但你的和四阿哥的還是有分別的,額娘多給你點嫁妝,以後你自己都過得有底氣!”
雲蕖鼻子酸酸的,嬌氣地靠在曼文肩上咕噥:“那不嫁是不是更好……”
曼文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