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寂靜無聲。
隻有細細的叫聲,細聽下來像是貓叫聲,原來在黑夜中有一隻黑貓在緩緩的行走著,不快也不慢。
時不時的發出嘶啞的一兩聲,在黑夜裏聽起來是怎麼的詭異。
還有人們的呼吸聲,平穩的,急促的,曖昧的喘息聲。
而在這個房間裏,卻是一個急促的喘息聲。
她正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渾身一直在冒著冷汗,雙手也不停地顫抖。
忽然,她睜開了雙眼。
原來要放棄一個放在心間上的人,是拉扯著回憶,是撕扯著自己。相忘江湖隻是一個人在黑夜裏沉淪。
其實她心裏還是在期待著,不斷的期待著心間上的人在黑暗中握緊她顫抖的雙手,沉默地將她緊緊的擁入在懷裏。
什麼忘記,什麼不想起,那隻是在催眠著自己而已。
陳橙今晚無數次在夢中驚醒,
她夢見紀尋結婚了,而站在他旁邊的女子不是她,那個女子明明與紀尋相望的時候是溫柔似水,含情脈脈,而轉過頭麵對著她的時候卻是惡魔般的麵孔,張開著血盆大口,意圖將婚宴上的所有人吞噬。
她可以一人花開,一人花落,無人問津,獨自守著泛黃的回憶。隻望那女子是用心澄澈如水的待他。
陳橙這次醒了之後,再也沒有睡下,直到天亮了。
收到了啊真的邀約,她想著:正好可以去散散心。
便一口就答應了。
“啊真你怎麼想到叫我們一起去別墅?”夏淺將煙從包裏拿出來,用打火機點燃,漫不經心的問。
“別跟老娘裝世故,裝深沉。”正在開著車的啊真,忽然搶了夏淺手中的煙。
夏淺傻了眼,恢複過了之後:“你懂什麼?要不我念著以往的情分,你以為我會出現在你車子裏?”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鬼樣子,像楊二嫂,尖酸刻薄,是不是浸泡在社會中已經發黴發臭了啊。”阿真咬著牙說。
夏淺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我長年以來浸泡在福爾馬林當中,你說會不會腐爛?”
叮當用陌生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夏淺,她想了想曾經的那個會調戲她的夏淺滿是歎息。
“以前我們相處的時候,寢室裏總是少不了我們的嬉笑聲,為什麼怎麼多年過去了,大家難得聚在一塊,偏要將氣氛弄得如此得不溫馨。”陳橙望著窗戶外的風景始終沒有回過頭看她們一眼。
隻是那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望著她。
三種不同的眼神,傷痛的,遺憾的,不解的。
曾經能夠敞開心扉談人生談戀愛談學業的她們,幾年之後再聚在一起,卻連真正的微笑都懶得施舍給對方了。
或許她們是在社會中打滾著摸索著,使得身上遺留下來了無數個傷痕,還有沒有愈合的傷疤,
或許她們現在正在一條無比疼痛的路上踽踽前行。
“相信你還在這裏從不曾離去。”不知道誰先唱起了這首歌,緊接著車上的所有人都在唱著。
這首歌是她們曾經在寢室裏無數次唱起來的,她們一起在寢室裏瘋狂的唱著,一起痛快的唱著。
當時那響亮的歌聲,將宿管員的腳步聲都給湮沒了。
直到門口響起了重重的敲門聲還有咧著嗓子的叫罵聲,她們才驚覺到宿管阿姨來了。
那些日子,她們在時間的刻畫下,變得模糊不清,但她們耳邊卻總是能響起那時候寢室裏經常唱的哪首歌;眼睛裏總是能看到在寢室裏舉杯暢談的那幾個人還有散落在一地的橘子皮;鼻間總是能聞到方便麵的味道。
相信那些日子還在她們的記憶裏,從不曾離去。
她們一路唱著,
終於唱到了,那棟別墅。
啊真抬頭看了看著這棟高高的別墅“這是我家郊外的別墅,因為離城市較遠,所以已經很多年沒再回來了,好懷念啊。”啊真滿眼都是深深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