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點兒,嚇死人了都!”
何允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著魏大嘟囔道。
魏大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又擦了擦手裏的相框,聲音變得悲傷,“我們魏村這個地方,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哪家的事情我們不清楚?瞿威他就是個隻會賭錢的混賬東西!我妹妹不知道為什麼被他騙到了手,年紀輕輕就未婚先孕懷上了孩子……”
“你是說、你是說你妹妹還沒跟瞿威領證呢?!”魚婉婉驚訝道:“那他們家怎麼會願意將你妹妹的屍骨停在他們家的?”
不怪魚婉婉這麼驚訝,在農村和在玄門裏一樣,沒有正式領證拜過祖先的都不能算自己家人……
這樣一想,玄門也是挺傳(mi)統(xin)的?
魏大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魚婉婉這句話倒是給他問懵了。
“對、對啊……他們家又怎麼願意把我妹妹放在他們家靈堂呢?他們明明、明明還沒有拜堂辦喜酒的!”
洛爻皺了皺眉,他覺得他們好像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於是洛爻繼續問道:“這個瞿威平時對你妹妹怎麼樣?你妹妹懷孕之後住到他們家,過得好嗎?”
“好個屁!”穎子娘端著一大鍋菜走進了客廳,用力將菜放在那張破舊的小木茶幾上。
魚婉婉覺得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鍋是不鏽鋼的,穎子娘這勁兒能把碟子和木桌一起劈了……
“那個瞿威好吃懶做,成天跑去賭攤上跟人家數玉米子!打什麼金花拖拉機,欠了那些該死的混混不知道多少錢!回來還要伸手跟我女兒要錢!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混蛋啊……”
穎子娘說著說著,便開始哭天搶地的倒在自己兒子的懷裏,母子倆一邊抱頭痛哭,一邊數落著瞿家的不好來。
魚婉婉從他們斷斷續續的數落中,倒是梳理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這魏穎的爹死得早,她又是大著肚子到了瞿家,未婚先孕的女人在他們村子裏是會被人看不起的,於是瞿老太太便想借著她肚子裏的孩子來壓低彩禮錢,與魏家討價還價,隻想給一千塊錢彩禮錢就讓瞿威娶了穎子,也不願意出錢給二人辦喜酒。
穎子娘自然不肯,在村裏,誰家嫁女兒沒有個上萬的彩禮,這瞿家不僅不想給彩禮,還想讓穎子帶著他們家的幾畝田地陪嫁過去,差點沒把穎子娘氣死。
這兩家僵持不下,一來二去,穎子的肚子就慢慢大了起來。
這種時候如果瞿威能做個真男人保護自己的老婆倒也能讓人高看幾分,可這瞿威根本就不是人啊!
他不僅不在意穎子肚子裏這個孩子,還利用穎子懷孕的事情,攛掇穎子回自己的娘家伸手要錢給他去賭!
穎子不肯,大著肚子還被瞿威打得回了娘家!
這件事情鬧得很凶,幾乎整個魏村都知道了。
“他這樣打你妹妹,你還讓你妹妹會他們家?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何允川最是聽不得這樣的事情,他拍著大腿對魏大吼道:“你怎麼這樣做人家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