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歲半的時候,傅皓山說補一個婚禮,找了穀亭之當司儀,沈芙玉的症狀越來越嚴重,看著也更像真的神誌不清了。
每天她能在家裏的秋千上坐一天,誰來都是淡淡的微笑,隻是她誰也不認識了,偶爾沈芙玉會笨拙地抱一抱孩子,但是大多時候沈芙玉並不想碰小孩。
傅皓山卻在後遺症消失之後重回巔峰,星際經過幾輪的大清洗,早就物是人非,穀亭之看著眼前的賓客,其中沒有一個是當年訂婚的時候出現過的。
其中最耀眼的還是蔣平州,不過穀亭之知道,他不過是一個代言人,喬璉完美退居幕後等待成年,而自己從沈芙玉再次將那個可以預測未來科技走向的鐲子給自己開始已經成為了下一個沈芙玉。
傅皓山攙扶著日漸瘦弱的沈芙玉走過長廊,賓客紛紛站起來對這兩位星際的實際控製者表達敬意,但是這敬意背後有幾分祝福就不得而知了。
作為司儀,穀亭之看著兩人走來,一股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梁安彥,這個陰魂不散的異族終究是在死之前惡心了所有人。
按照流程走了一遍之後,穀亭之讓人開席,等賓客走完,他忍不住問沈芙玉:“你分得清現在每天在你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誰嗎?”
這個問題一出,穀亭之感覺到了傅皓山身上投來的一道淩厲的目光,現在的穀亭之還沒有和傅皓山分庭抗禮的能力,但是他還是想問。
“分不清。”沈芙玉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意料之中,但是讓穀亭之絕望的回答。
“好,傅皓山,我希望等有朝一日我們這些人都死絕了的時候,星際有難,你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穀亭之說完就走了出去。
這天的天氣很好,萬裏無雲,穀亭之跨出了走向絕望的第一步,他對著天空喃喃自語:“梁安彥,你贏了……”
十年後,穀亭之如約完成了對傅皓山的承諾,星際的科技發展朝著最告訴的方向發展,人們不再談起十多年前那場記憶模糊的入侵浩劫就感到害怕。
隻是,穀亭之還是沒有鬥過傅皓山,他未能成功將科技司從星航艦隊分出來,最終使得煥然一新的榆林學宮走向了向星航艦隊輸血的命運。
穀亭之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沈芙玉沒有在之前把“神賜”的性能下調,星際會在高速的發展中走向能源枯竭的困境。
“哥,我感覺你這些年不對勁。”喬璉已經成年,隻是他的長大和成長是消耗顏值的,小時候的喬璉可以當明星,但是現在的喬璉形容枯槁,全然看不出一點少年意氣。
原因是,傅皓山強勢破壞了之前的約定,使得控製著星際金融體係的喬璉成為了一個他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刷威望的工具人,喬璉一邊要控製手下的人一邊要應付傅皓山,可謂是心力交瘁。
“我沒有,隻是沒鬥過傅皓山不甘心而已。”穀亭之否認道。
“如果姐姐還清醒著,大概就不會是這個結局了。”喬璉握著剛買的糖葫蘆,硬是下不去嘴,隻覺得這種甜味蓋不住自己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