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渤海人紛紛打著呼哨跟上,雖然沒有什麼隊形卻絲毫不見混亂。
一口氣急急行軍三十裏終於到了村寨,舍那僂還是來晚了一步,宅子裏死寂一片,隻有五十多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了血泊中。
舍那僂咒罵一聲翻身下馬去查看最近的一具屍體,那人是個二十上下年紀的青年,身上的皮袍也被扒光了,四仰八叉的躺倒在那裏,身上並沒有別的外傷,隻是臉似乎被鐵錘給狠狠砸了一錘一般,整個鼻子熬了進去,一隻眼球也被砸了出來,晃晃蕩蕩的掛在臉上,嘴唇也被砸豁了,呲著牙顯得越發的可怖。
後腦毫無懸念的少了一塊頭皮,是小辮子被人給割掉了。
那刀口切得圓滑自然,一看那割頭皮的凶手就沒少幹這活計。
“大將軍,這裏還有個活口!”有人在不遠處喊道。
舍那僂忙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果然有個胡子稀疏花白一臉褶子的老頭還在喘氣,那原本也應該花白纖細的小辮子也不見了蹤影,肚子上有一個血已經凝固了的洞似乎是致命傷。
“那群魏人呢!他們有多少人?跑哪兒去了?”舍那僂掐著老頭的肩膀一陣搖晃。
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舍那僂的兩手有著什麼魔力,老頭喘了幾口氣,紮掙著舉起手來指著東南方向,斷斷續續的說道:“三四百人……騎馬……塔子溝去了……”
“走了多長時間了?老東西你倒是快點說啊!”舍那僂心中焦急又是一陣搖晃。
哪知老頭卻隻是啊了兩聲,手垂下來腦袋一歪竟是沒有氣了。
舍那僂丟開老頭,朝眾人喊道:“誰知道塔子溝在哪兒?”
一個人忙跑過來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回稟大將軍,我知道,就順著這條和往下遊走,有兩山夾著的一片穀子,住著三五十戶人家……”
“前麵帶路!”舍那僂推了一把那人,又上了馬招呼道:“快快快!去追那些魏人!”
又狂奔了十餘裏地,果然見兩座百米來高的小山橫在前麵,兩山中間卻是一條河,河水隻不過齊膝深,河灘上則是平坦的一條小路。
舍那僂雖然沒讀過書,這些年卻一直跟著渤海王大瀚達南征北戰也積累了許多豐富的戰鬥經驗。
眼看此地雖然平平無奇卻是個易守難攻的所在忙一抬手示意隊伍停了下來。
先往左右兩側山脊上看了一眼,雖然山勢不甚陡峭,想騎馬上下卻也困難,若是從上麵往下衝很容易馬失前蹄摔斷了馬腿。
且不所望之處過是些石頭,稀稀拉拉的長著幾顆歪歪扭扭的鬆鼠和一些低矮枯黃的灌木,幾乎可以一眼看個遍,並沒有可埋伏人的地方。
又將那個熟悉這裏地形的人叫來問了一回,知道裏麵更加寬闊,舍那僂才放下心來帶隊進了山穀。
往山穀裏走去,小路時寬時窄,走了兩三裏便豁然開朗了,竟是好大一片空地。
正這時有個眼神好的指著遠處喊道:“大將軍快看!”
舍那僂極目遠眺,卻隻見前麵似乎黑壓壓的一片,卻看不清楚是什麼。
“好像……好像是魏國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