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罷秦顯問道:“太後以為我這首《江南》如何?”
慕容齊齊悄悄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兒說道:“秦大人寫得也好,唱得更好。
我隻當秦大人是個英勇神武的將軍,沒想到大人還有如此才情。
雖然同吳越小調曲藝大不相同,這一曲《江南》竟使哀家想起了故國的如畫江山來。”
秦顯嗬嗬一笑道:“哦?卻不知吳越小調又是如何吟唱江南風光的?”
慕容齊齊看了一眼秦顯馬上又低下頭去。
秦顯道:“是了,是我唐突了,太後是國母,母儀天下,怎麼能唱小曲?㊣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並沒有侮辱太後之意,在我看來不過是交流一下曲藝,還請太後莫要見怪。”
慕容齊齊猶豫了一下,唱道:“陌上花開蝴蝶飛,江山猶是昔人非。遺民幾度垂垂老,遊女長歌緩緩歸……”
吳儂嬌語宛轉悠揚,聽得秦顯不由得癡了。
“秦大人見笑了。”
秦顯歎了口氣道:“隻是可惜了……”
唱了一首家鄉小調,又見秦顯似乎也不是那種窮凶極惡之人,慕容齊齊此刻不禁也有些放鬆下來。
聽秦顯說可惜便問道:“秦大人說什麼可惜?”
秦顯道:“可惜你這麼一個弱女子偏偏要和幼子卷入到這肮髒的政治漩渦中來。”
慕容齊齊聽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起身給秦顯跪了下來。
秦顯也嚇了一跳忙去攙扶:“太後這是何意?快快請起,下官可受不起。”
慕容齊齊卻哽咽道:“秦大人,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並非奴家情願的,都是聽了薛元龜等人的蠱惑,還請大人幫奴家在永王麵前陳明事實!
奴家願意讓錫兒退位,將皇位讓給永王,奴家也不做什麼太後了,隻求能和錫兒一起做個平民百姓了此殘生……”
秦顯說道:“太後你也忒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同知,這種幹係重大的事我說話能頂什麼用?
你也不用如此擔心,王爺並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他自會查明真相,到時候要怎麼解決,想來他自有斷決。”
話雖然這麼說,秦顯心裏也沒底。
他才見過蕭宏德幾次?再說了,自古以來這種皇權之爭,使得多少父子、兄弟反目成仇,更何況叔侄呢?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蕭宏德不會不懂。
慕容齊齊卻抓著秦顯的胳膊哀求道:“秦大人雖然暫時官職不高,到底是永親王的心腹人。
如今又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永王又讓你看押我們娘兩個……
秦大人,還請看在我們孤兒寡母可憐的份上,幫我們說說話也好。
奴家來世當牛做馬報答秦大人的大恩大德……”
秦顯的理智告訴自己,這種要求不能答應,而且離得越遠越好。
他完全不夠資格去給慕容齊齊求情。
可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女跪在你麵前聲淚俱下的哀求實在又讓人無法狠下心來拒絕。
而且如果慕容齊齊和蕭鈞錫真有什麼不測,自己確實也有些責任。
因說道:“若是有機會我跟王爺說說吧。至於管不管用我可不敢打包票了。希望你說得都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