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元老與大術師也紛紛加入勸說的隊伍,想讓龍闕三思而後行。他是如今遊龍鄉修行最高的人,沒有了老族長,龍闕就相當於定海神針,眾人自然不願他去涉險。
可龍闕沒有退縮,隻是平靜的道:“想要接近他很簡單,他不是想要神之淚嗎?那我就去給他送神之淚。”
龍闕這個主意一出,讓眾人麵麵相覷露出思索之色。
那群外來人現在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奪取神之淚,假借獻上神之淚去接近目標,也不是不可能。可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龍闕能不能勝得過一位準神?
“聖子,就算你借此接近了那位邪神,那你有把握能戰勝他嗎?祭神大典那天你也看到了他那詭異的能力,即便我們有靈力護體,時間一長也逃不出灰飛煙滅的下場。”想起那古怪的黑色火焰,龍遠麵色沉重的道。
龍闕雖然年輕,但不是那種衝動無腦之人,他既然選擇了要保護族人完成使命,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大廳門口,望著起了雲的天空,同樣沉聲道:“是時候了,請出聖器吧。”
那兩個字讓在場的老人們都瞪大了眼睛,年輕一代卻是一臉霧水。不怪他們不清楚,聖器的存在就連巡衛長龍遠,也隻是在年末大祭遠遠見過,許多有點年紀的族人也隻是有所耳聞。
“龍闕哥哥,你是說爺爺曾經在故事裏提到的斬龍神劍嗎?”龍杏兒也是第一次得知聖器真的存在,頓時驚訝的出聲問道。
傳言上古時期邪神禍亂天下時,手下有十頭魔龍隨行左右,而其中一頭被月衍天神以一柄神劍斬殺,才剩下了最後九頭被封印在了遊龍鄉。而那柄神劍作為封印的鎮魂碑,被供奉在了遊龍鄉聖地的神廟裏。
不過傳言畢竟是傳言,遊龍鄉也經曆了無數次劫難,聖器還在不在遊龍鄉早已成了未知數,實際上就連真正的聖器長什麼樣都鮮為人知。
就算那柄神劍真的還在神廟,在如此長的歲月流逝之下,如今還剩幾分威能?
對於許多族人懷疑的目光,龍闕並沒有多說什麼,老族長雖然走的匆忙,但生前已經傳承了不少隱秘與物品給他,這也是他有必勝把握的底氣。
巡衛長龍遠撫著寸長的花白胡子沉思了一會兒,猶豫著道:“聖器的事我也聽老族長提起過,不過,想要使用聖器,必須得得到聖器本身的認可。聖子雖然身負月衍天神的庇佑,但能不能被聖器承認卻是兩說。”
“這種事情去試試就知道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神廟請出聖器。”龍闕沒有猶豫,說完就出了衛所向山穀深處的聖地走去。
幾位元老互相看了一眼皆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聖子的意見,看著龍杏兒追了出去,他們扶著龍遠也緊隨其後一同前往聖地。
……
山穀深處自那日大戰過後,穀中四處都殘留著被毀壞的痕跡,除了聖樹籠罩的範圍還保持著部分完好,其他地方一片焦土。
這幾日接連發生大事,也沒人來收拾聖地這一片狼藉,月神聖樹就那樣孤零零的佇立在黑色的沙塵當中,頗有種人走茶涼的淒楚。
好在月衍神廟在山穀最深處,離聖樹有點距離,因此並沒有受到波及。
神廟存在的曆史已經十分久遠,幾乎與遊龍鄉同歲,即便幾經翻修也被時間風化,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就地取材以山岩雕刻而成的石柱,搭建的地基與部分牆體,古樸而大氣;木製雕花的門窗因時間的流逝變得發黑,斑駁的瓦片疊起飛簷,上麵還生長出了不少苔蘚與花草。
聖地內的神廟與村裏的廟宇不同,除了年終祭神大典,這裏少有人來十分安靜。建築外部雖然看著有些古舊,裏麵卻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就連供桌都被擦得油光發亮。
轟隆隆的雷聲遠遠傳來,天上的烏雲緩緩滾動,落下了一絲絲雨滴。身穿孝服的少年穿過逐漸密集起來的雨幕,帶著發絲上滴落的水珠,踏入了古樸神秘的廟宇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