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
“不知道,我開始還以為是火堆裏燒的柴火。”
“什麼時候開始的?”
“淩晨吧?我注意到的時候都已經三點多了,要把大家都叫起來嗎?”
“都叫起來吧,以防萬一!”
除了昏迷的白無哀,聚集在工科學院中央操場的學生們都被叫醒,在那混成一片的詭異聲響中,圍著火堆幸存者們緊張的戒備著。無端的猜測在腦海中混雜成一團,卻因看不見遠處黑暗中的東西而始終沒個定性,而未知的東西更讓人心生恐懼。
地麵偶爾會有點顫抖,很快又會沒了動靜,並不像是餘震。恐怖的是那遠近都有的聲響,連綿不斷,每一處聲音都不大,但多了便重重疊疊成了洪流,就像是什麼巨物在生長,而這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堅持警惕了一個多小時,除了周圍會傳來奇怪的聲響,便沒了其他動靜,摸不著頭腦的幸存者們漸漸放下了提著的心髒。仲夏的清晨正是好眠,沒有發現什麼危險,換了一班守夜之後,大家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小墊子/席子上,再次入睡。
翌日清晨,陽光依舊沒有光顧這處陷落之地,而現在的校園在一聲驚訝的大叫中打破寧靜。
隻見操場周圍的景觀樹與灌木叢在一夜之間,竟然變得鬱鬱蔥蔥膨脹了一倍,甚至原本齊整的草坪上,都冒出了一些樹苗與蜿蜒而出的樹根。
僅僅一晚,他們便從現代城市掉入了森林,高大的樹木圍繞著校園公路,入侵了原本的人行道,甚至教學樓殘骸。包裹著,吞噬著,似是要將曾經的文明湮滅在那濃綠之下。
“這果然是到了末日了吧?”
有人看著眼前的異變奇景喃喃自語,不是末日的話,要怎麼解釋這樣不可思議的現象呢?
不管周圍的樹木花草發生了什麼異變,生存才是當務之急,幾人帶領著不同的隊伍在吃完早飯後準備出發。
於靜看著那一地傷員,麵色憂鬱的說:“拜托你們了,盡量找點藥,消炎藥沒有的話,感冒藥、繃帶、酒精都可以,多少帶點回來。”
她現在在管理後勤,看著那十幾個躺在地上的傷員,以及仍然在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病人,心情越發緊迫。焦慮和擔憂讓她十分憔悴,今早她就發現開始有人出現低燒症狀了,如果沒有藥,就隻能看天意,拚運氣了。
從生活超市淘來的床墊上,昏迷的白無哀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高燒並沒有讓她的臉紅潤起來,反而顯得很異常蒼白。一邊的室友三人用了很多方法,物理冷敷、發汗、刮痧等,都沒有療效,甚至她們能感受到,白無哀呼出的氣息都像是著了火一樣。
“還能喝下水嗎?”朱丹拿來兩瓶礦泉水,一邊分一邊問,集中過來的物資也不太多,一百多號人呢,她們得節省點用。
“還喂得進去,就是不知道溫度什麼時候能降下去,再這樣燒下去的話...”劉貝貝沒有繼續說,大家都知道她想說什麼。
“還能喝水就還好,再堅持一下,希望他們今天能帶退燒藥回來,”朱丹安慰著室友,又問另一個到:“小玉你的傷口怎麼樣了?”
“我還好,當時小白給我處理得很幹淨,現在已經開始愈合了。”蕭霜玉摸了摸腰間的位置,還有些疼,但已經沒有剛開始那天那麼嚴重,至於會不會得破傷風,都這個時候了,聽天由命吧。
“我去打水。”換了一塊毛巾,劉貝貝端起一邊的塑膠盆往體育館方向走去。
工科的體育館比師範的小,但勝在結構簡單,即便掉了幾塊屋頂下來,主體結構並沒有倒塌,裏麵的自來水設施還算良好。
自來水來自旁邊的高塔,水質好不到哪裏去,隻是用來洗洗東西還成。不同於水塔這簡單的水壓循環,自來水廠連接的水管已經斷了水源,要是找不到新的水源,到時候礦泉水喝完,飲水問題又要讓人們頭疼。
繞過傾斜的門板,朱丹聽到空曠的體育館中傳來陣陣低泣聲,她歎了口氣。劉貝貝果然沒有表麵上那樣天真樂觀,遭遇到天災,暫時又回不了家,朋友還病倒了,朱丹也很難受,但好歹她是四人當中年紀最大的,照顧妹妹是義不容辭的責任。不過對於白無哀的高燒她也沒什麼辦法,這個時候她能做的也就是幫幫忙,再多安慰朋友幾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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