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石難得慫了一次。

這在他逐漸踏上了高位,掌握了權力之後,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此時,已經不再是末世前的那種遊戲規則了。

他也從遊戲規則的製定者、參與者變成了服從者。

白素見自己父親意動,語氣似乎已經鬆口了,心底的那塊大石頭也是終於落地了。

對於黎明基地,她知之甚少。

畢竟沒有多少人會招惹她這剛到基地,就被嚴加看管了幾天的人。一看就是指揮官放在心上的。

隻是過了這麼些天,才有些被美色迷惑,不知好歹的人靠近。

這也讓她得以打探到一些消息。

讓白素驚訝的是,黎明基地的安全性對於每個幸存者來說,都是一樣的。

外有軍隊保護,內有定時巡邏的隊伍。

而且約法三章十分嚴格。

這也是那些狂蜂浪蝶隻敢在她麵前口花花,而絲毫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原因。

畢竟黎明基地的統治者頒布的條文裏麵有一條十分的任性。

“反受害者或受害者家屬對判決不滿,可申訴,再次酌情審判,或加罪或減免。”

這處的幸存者基地就有這麼一個例子。

一個男人夜裏去摸一個寡婦的門,結果鬧出動靜來,被抓住後,直接被判終身勞役了。

黎明基地的終身勞役相當於幹活幹到死。

這是白素知道的。

但,那位寡婦卻不滿判決,上訴了。

被問及為什麼不滿時,寡婦申請改判。

隻想剪掉那擱男人的家夥事兒,別的並無要求。

治安隊照辦了。

閹割加上終身勞役。

沒多少天,那個男人就消失在世界上了。但關於他的傳說,依舊流傳在黎明基地。

‘亂世當用重典。’

白素明白過來,就想到了這句話。

她對於那個指揮官原本的不滿逐漸消散了,反而是有著濃濃的好奇。

對方出條的律令,基本上杜絕了強者欺淩弱者的機會。

又或者說,自那位指揮官之下,人人平等。

這是末世前的聯邦也沒能辦到的事情,末世前的聯邦其實已經階級固化了。

而在黎明基地,在白素的眼中,即使是掌握一定權力的,有職位的幸存者,也不敢隨意欺負普通幸存者,反而都規規矩矩的。

暴政但又公平。

還為每個下幸存者提供了能夠飽餐的物資,以及遮風擋雨的住所。

外物上雖然有差別,但涉及人格安全,卻是一視同仁。

這真的很奇怪。

白素心裏想著,默默的送走自己的父親。

白青石被分配到了一個已經建好的水泥房子裏麵,雖然沒有什麼裝修,但已經打好了灰。

而且還是獨棟的,和基地內部駐軍離的相當近,安全問題有保障。

白青石看了一眼自己女兒的背影,歎氣起來。

有些欣慰,又有些無奈。

欣慰的是,自己的女終究不用被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了,其也能獨自麵對苦難。

無奈的是,他現在好像有些蜉蝣撼樹了。

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相信自己了。

白青石原本想的是,拉起一個組織、勢力,團結一批人,和那位指揮官玩政z智慧。

結果,現在他突然發現,人家隻玩刀。

而且凶殘得很,根本不會給任何人留情麵。

如果他打著大多數人的心思,可能最後會被直接幹掉。

心狠手辣,果決。

真是一個梟雄。

白青石有些累了。

......

“已經到了嗎?”

“是的,指揮官,前鋒隊伍傳來消息了。”

“好,讓偵察部隊不要輕舉妄動。”

“是!”

李源從車上下來。

到了昆山腳下抬頭望,山連著山,好像永無盡頭的樣子。山上的樹木鬱鬱蒼蒼,綠得就像一座無瑕的翡翠,山上樹木掩蓋了長龍似的馬路,掩蓋了山上的度假村。

看上去好像也是一座山脈一樣,其實不然,隻是受限於此時的位置,無法縱觀全貌罷了。

此時一條高速公路繞過昆山,後麵應該就是昆山縣了。

同時,似乎還有一些小路,能通四車道的馬路,不知道通往何方。

李源叫來李嵐。

“這幾條路是往哪裏走的?”

李嵐想了想,答道:“也是能通往昆山縣的,不過是途徑幾個村,那些村子現在都是無人村了。”

“好,你去叫幾個認得路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