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滿朝文武也不是沒有人看出趙禎的意圖,但那又如何?
他的每一步舉措,下達的每一條政令都事出有因,且恰到好處。
即使有人懷疑官家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但也找不出任何反對的理由,隻能捏著鼻子任由官家撥弄。
再看那些傻樂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同僚,不禁生出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同時也對官家越發純熟的帝王心術心生敬畏。
事情是從什麼時候發生變化的呢?
就在滿朝文武都忙著催官家過繼嗣子,連宗室都開始蠢蠢欲動的時候,突然之間,天上掉下了個大皇子。
再然後事情的發展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一去不複回。
官家他廢後了、官家他整治宗室了、官家他立儲了、官家他把範仲淹調回京了......
最後的最後,官家他要開始推行新政了!
好家夥,水入油鍋也不止過如此!
一個個原本還徜徉在溫水裏的舊黨官員,這下仿若垂死病中驚坐起。
看著一條條飛速下達的指令以及那些配合默契的新黨官員,這時就是再遲鈍的人也反應了過來。
眼看著事態在不斷往更加糟糕的方向發展,舊黨的官員們坐不住了。
眼一閉,心一橫,使出了文官們壓箱底的手段。
“官家,宮門口跪著的人越來越多了,周圍還有不少百姓在圍觀。”
福寧殿中,張茂則快步走到趙禎身邊,小聲稟告。
“是不是還跪了不少仕子?”
“是的。”張茂則將腦袋壓得低低的,生怕被官家接下來的怒氣掃到。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官家看上去卻並沒有生氣,他甚至還有心情考校坐在另一張小椅子上的太子。
“政兒覺得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膽敢逼宮要挾君上,既然敢做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按律處置便是。”
張茂則:太子殿下的行事當真是好生霸道,倒是與大宋曆代官家皆不相同。自己以後得小心點了,絕不能犯到這位殿下手中。
“那玟兒覺得呢?”趙禎又看向了正拿著幾本劄子隨意翻看的趙玟。
趙玟隨手丟下手中那本長篇累讀講述著新政乃害民之策的奏本,懶洋洋地答道:
“他們喜歡跪就讓他們跪著唄,等到跪不動了自然會離開。要是有哪個不小心跪死了,那也是他們自找的,與爹爹何幹?
爹爹要是想,還可以治他們一個陷君王於不義的罪名。”
嘶~
張茂則心中再次倒抽一口冷氣。
狠!
實在是太狠了!
該說這兩位真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連想法都是如出一轍。
趙禎看著神情淡漠的兄妹倆,那雙與兩人相似的眸子中緩緩泛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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