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之際,在慘淡月光的照射下,隱約還能看到男子下頜處一塊拇指大的傷疤。
就在男人離開後,不到三五息的時間裏,身後又悄無聲息地綴上了兩個鬼魅般的身影。借著濃重夜色的掩蓋,這一切仿佛雁過無痕,沒有留下半點漣漪。
·
趙禎剛回到行宮,張茂則就小跑著迎了上來。一邊手腳麻利的幫他解下身上的大氅,一邊小聲稟報道:
“官家,剛剛皇城司傳來消息,曹家那邊派人來杭州了,他們好像是在找什麼人。”
“找人?”
趙禎眉頭一皺,直覺事情並不簡單。
張茂則在稟報完要講的事後,就不再多說一句話,沉默地跟在趙禎身後,深怕打擾了他想事情。
半晌,隻聽前頭傳來官家喜怒難辨的聲音。
“讓人時刻盯著他們,不要打草驚蛇,對方要有什麼舉動立馬報給我。還有,保護好舒家人和兩個孩子的安全,不得有絲毫馬虎,知道了嗎?”
“是”
......
舒顏直到將趙禎送走,剛關上大門,臉上的表情才逐漸隱去。
回仙祤院的一路上,舒顏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想著想著就入了神。
春杏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對她的情緒變化最是敏感。見她這樣,連忙伸手虛扶,擔心地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剛剛那位公子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m.X520xs.Com
之前舒顏和趙禎二人說話時,春杏一直遠遠地在後麵跟著,因此也沒聽見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自家姑娘剛剛還好好的呢,怎麼轉眼間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舒顏回過神來,笑著安撫了她幾句,“沒事,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時候也不早了,你不用管我了,自個兒趕緊先去吃飯要緊!”
等支走了春杏,舒顏回到自個兒房裏後就與五花聊了開來。
“花,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怎麼了。”五花原本吃飽喝足,正趴在腳踏邊昏昏欲睡。這會兒聽她一說,立馬豎起了一隻耳朵。
舒顏沒有立即回答,她這會兒思緒有點混亂,眉頭不由得越皺越緊。
半晌後,才低低地說道:“這人的身份,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不對勁?”五花這下整隻豬都支愣起來了,“哪裏不對勁?”
舒顏邊說邊整理起了思路,“按照咱們之前的猜測,這人的身份極有可能是宗室子。今天他自己也承認了他是姓趙,而且身邊還帶著太監,那就八成錯不了。”
“但眾所周知,本朝宗室子是不能隨便離京的,更何況是與朝廷命官相交甚密。”
“現在我們已經從兩個孩子那裏知道了此次來杭州那位大官的身份,是大名鼎鼎的宰相晏殊。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兩人很有可能還是一起來的。”
舒顏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五花已經有些蒙圈的小眼睛。
“這些聯係到一起,你就沒想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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