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或許是一時間沒有明白張寧的意思,陳驀一臉詫異。

隻見張寧轉頭望了一眼陳驀,在猶豫一下後,低聲說道,“妾身方才已經說過了,從今日起,我白波黃巾另起門戶,不再與妾身之妹張素素有任何瓜葛,再者,妾身主意已定,即便將軍阻攔,妾身亦不會改變初衷……”

“為什麼?”眼中露出幾分為難,陳驀難以理解地說道,“那明明隻是你的猜測,不是麼?你如何證明,素素體內正如你所言,隱藏著那隻九尾狐的精魄?”

“不瞞將軍,妾身無法證明此事,但是妾身也很清楚……妾身繼承了那隻狐狸的妖力,而我妹張素素則繼承了那隻狐狸的精魄,終有一日,妾身之妹張素素會奪走妾身體內妖狐之力,到那時,沒有人能夠再阻攔她,世間善惡,皆在她一念之間……”

“這就是你所看到的?”陳驀狐疑地望著張寧,隨即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單憑你片麵之詞……我不信!”

“但是將軍你也見到了,妾身那妹妹已漸漸暴露出她惡的一麵,褻瀆死者,令屍鬼踏足塵世……”

“那是因為你要殺她……”陳驀急忙辯解道。

張寧深深望了一眼陳驀,隨即帶著幾分淡淡笑意,正色說道,“將軍真的認為,如果沒有妾身幹涉,她並不會這麼做麼?”

“是!”

“將軍錯了,”張寧輕歎著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但是世間之事,先[思]而後[行],隻要她心中已有這個打算,那麼,即便沒有妾身幹涉,而是換做其他事,她終究會那麼做……”

“不,不會的……”

“眼下你等黃巾依附曹操,倘若曹操麾下有人心存不滿,故意挑釁,引起黃巾與曹操不合,甚至於,使得曹操暗中謀圖黃巾,將軍且試想,妾身那妹妹張素素,是否會以逆天妖術招來屍鬼自保?”

“……”張了張嘴,陳驀啞口無言,畢竟,他確實無法斷言張素素不會那樣做。

張寧說的不錯,或許眼下張素素施展逆天妖術招來董卓等屍鬼是因為她張寧的原因,但是,歸根到底,關鍵在於張素素已有了這個想法,換而言之,就算沒有張寧,張素素有朝一日多半依然會那麼做。

見張寧一針見血地闡明內中幹係,陳驀沉默了,而張寧或許也不想再與陳驀繼續爭論此事,裹了裹身上蓋著的衣服,淺淺地入睡了,說到底,她終究隻是一個女人,不同武藝,哪怕曾憑體內那股龐大的妖力一力壓製董卓、孫堅、呂布、張角等四名屍鬼,但是不得不說,她消耗了太多了體力與精力。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轉眼便到到了天明,而當陳驀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昨日借給張寧的的外衣,已經披在自己身上,至於那張寧,早已消失無影。

不經意間嗅到自己外衣上那幾絲幽香,陳驀的心情很糟,因為從昨晚張寧的語氣看得出,這個女人多半沒有想過就此罷手,換而言之,她會再次尋找機會加害張素素……

明明是一胞所生的姐妹,何以會淪落到這種局麵?

望著那些燃盡的篝火,陳驀長長歎了口氣。

半個時辰後,陳驀回到了許都,而此刻天色已經放亮,他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而這時,唐馨兒也已經起身,對於自己的丈夫徹夜未歸,這位小婦人未免稍稍有些吃味,因為她因為陳驀昨晚是留在了張素素那裏,但是這一次,她猜錯了。

早飯過後,不出陳驀所料,張素素派人前來請他過府議事,唯一令陳驀有些意外的是,來的,竟然是帶著赤鬼麵具的呂布。

與唐馨兒說了一聲,陳驀跟著呂布來到了張素素的天師府,在踏足府內的那一刻,呂布忽然回過頭來,赤鬼麵具下那雙冷冽的眼睛死死盯著陳驀,低聲說道,“為何要包庇那個女人,難道你不知道麼,那個女人可想著要殺素素……”

“我知道……”

“你知道?”呂布反問了一句,語氣更為尖銳。

感受著呂布身上那股引而不發的殺意,陳驀不禁有些懷疑,倘若自己的回答不合呂布心意,他是否會對自己出手。

但是最終,在深深望了一眼陳驀後,呂布還是收起了身上的那股殺意,低聲說道,“我什麼都沒有了……眼下,我隻想著要守護她,是故……誰敢對她不利,都是我的敵人,包括你!——沒有下次了!”

說著,呂布轉身走入了府內。

因為昨天張寧與董卓、孫堅、呂布、張角在府內大鬧了一場,是故,張素素在後院的偏房接見了陳驀,畢竟,偌大的天師府幾乎被這幾個強得不似人的家夥毀地一團糟,尤其是前院,可以說幾乎被夷為平地。

“小驀,你來了!”在見到陳驀時,張素素顯得很高興,看得出來,施展逆天妖術招來董卓等屍鬼消耗了她太多了精力,以至於直到眼下,她依舊是一臉的疲倦之色。

“唔……”相對著張素素的喜悅之情,陳驀的心情顯然要沉重許多,畢竟,他已經從張寧口中聽說了一些關於張素素的事,一些不是很美好的辛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