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溫度在冬夜裏溫暖的不行,尤夢卻在瑟瑟發抖。
“我們完了!”尤夢死死掐住溫渝白的胳膊,指甲陷進肉裏,“尤家也完了!”
溫渝白臉色白的嚇人,他穿好衣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夢兒事已至此,我們沒有選擇了。”
“我們離開吧,不能承認我們逾越了。”
事情肯定瞞不住的,祁寒不會放過他們的,如果他們不跑,那麼他們難逃一劫。
“那家裏怎麼辦?”尤夢紅著眼睛問,“如果連累了家裏人,那我也沒臉活下去了。”
溫渝白的腦子徹底清醒過來了,“如果我們徹底消失,隻要不被抓到,家裏咬死不鬆口,或許還要一線生機。”
祁寒本來就緋聞纏身,和貴妃的事情不清不楚,不管從哪方麵來說,他肯定不會對外承認自己被綠了。
何況他們兩人的家族都在他的陣營裏,如果徹底撕破臉,等於自斷手臂,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他不會這樣做的。
尤夢低頭沉思了一下,“我聽你的。”
“你好好收拾,我們連夜離開。”
溫渝白起身,出去布置“事發”現場。
小丫環進門來,帶著哭腔問,“小姐怎麼會這樣?”
尤夢滿臉堅毅,“沒有退路了…”
她給父母寫了一封信,算是最後的告別。
溫渝白要走了她的馬車,將車推下山穀,偽造出車毀人亡的現場。
尤夢看著她帶來的人,吩咐道,“你們記住,她昨晚連夜回城的時候,雪大路滑馬車掉入山崖了。”
她每個人分了一些銀子,遣散了他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如果被抓到的話,誰也救不了你們。”
下人們嚇的連夜下山跑了,隻剩她的貼身丫環柳絮了。
“柳絮你把這封信送回家,母親會保住你的。”尤夢道。
柳絮顫抖著手接過信,“小姐一路順風,不要回頭。”
溫渝白牽住她的手,“我們走吧。”
“夫人,他們跑了要追嗎?”侍衛問。
總兵夫人喝了一口茶,“我們的戲演完了,跑不跑和我有什麼關係。”
年輕的相愛的憊人,總容易讓人心軟。
看似強悍的總兵夫人,不知道是否想起了過往,對於兩人的逃跑,保持了沉默。
天色微亮的時候,溫渝白帶著尤夢出了皇城,尤夢回頭看著城門。
此去就是永別,她將要流浪天涯。
溫渝白握住了她的手,“別怕。”
兩人消失在雪地裏,大雪很快掩埋了他們的蹤跡。
而關於兩人的謠言,在天亮之後,迅速傳遍整個皇城。
祁寒收到消息以後,罕見的勤怒,摔了一個茶杯。
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兒,很難說不是被算計了。
祁寒突然偏頭問身邊的人,“她這些天還安分嗎?”
“七小姐一直在府裏,沒有出過周府,飛燕一直盯著。”暗衛回到。
祁寒瞇了瞇眼睛,沒在多說。
而尤家在流言傳開的瞬間,府裏掛起了白幡,開始辦旁事兒。
尤夫人悲痛欲絕的表現,尤三小姐去寺裏為病重的老夫人祈福,一片孝心。
可惜,尤老夫人昨天下午開始病情惡化,一度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