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新封了一位貴人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沈星晚正在梳準備出門。
“聽說新封的才人甚至得寵。”半夏在一旁給她說著宮裏的八卦。
沈星晚今天打扮的很是雅致,今日她要去在文人才子裏最受歡迎的扶桑管。
她一個女郎去太過顯眼,因此她還特別拉上了沈墨塵。
沈墨塵剛好和朋友在那邊有約,也就應了。
“扶桑管最近請了江南那邊著名的戲班子過來,所以很是熱鬧。”沈墨塵道,“江南的戲和京裏的戲相比,別有一番風味。”
沈星晚瞥了沈墨塵一眼,“原來你喜歡看戲?”
“湊個熱鬧吧。”沈墨塵搖著扇子,“那邊環境好,出入的貴族子弟和權貴之人多,所以讀書人自然多。”
有好幾個文人從扶桑館開始聲名鵲起,然後搭上了權貴。
兩人一路討論著扶桑館的八卦打發時間,到扶桑管的時候正好是午時。
整個扶桑館非常大,也根據主題分成了好幾塊區域。
兩人的馬車從南門進去。
一進去就有侍女等著了,“公子和女郎請跟奴家來。”
兩人在蜿蜒曲折的走廊裏走了一會,再轉角虛迎麵碰上了陸川。
兩邊都怔了一下。
陸川很快笑著和沈墨塵打招呼,“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
兩人論起來也算姻親關係,沈墨塵是新入官場風頭正盛的狀元郎,陸川是權貴之弟,平時交集不算多。
沈墨塵淡笑了一下,“世子過來吃飯嗎?”
“過來看一看南方的戲。”陸川坦然自若。
沈星晚是女郎,陸川出於禮貌不好隨便搭話。
沈星晚聽著兩人的場麵話,目光不著痕跡的看向了一旁的郎君身上。
正是那天在碼頭碰上的。
沈星晚會來他們會在這裏碰上,也不是意外。
扶桑館的背後老板是秦雪澗,沈星晚是知道陸川在這邊預定了位置,才特意挑今天來的。
青衣郎君一張色如春花的臉,一身清冷的站在那裏,很難不引人注意。
沈墨塵和陸川寒暄著,隨意看了兩眼。
隨即怔住,久久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陸川不悅的怔了怔眉頭,下意識的想側身擋住青衣郎君。
沈墨塵不確定的開口道,“你是紀黎吧。”
青衣郎君大概沒想到沈墨塵會叫出他的名字,滿臉驚疑的看著他。
“看來紀兄真不記得我了。”沈墨塵笑著道。
“你們認識?”陸川問。
“大概三四年前,陸兄曾經陪著秦大儒去江南訪友過。”沈墨塵道。
訪的正是他的恩師,當時沈墨塵還陪著紀黎在江南玩了幾天。
所以即使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他還是一眼認出了紀黎。
紀黎臉上的表情恍惚了一下,喃喃道,“原來是你…”
並沒有見到舊友的高興,臉色越發的白了幾分。
場麵一時有些安靜。
沈星晚輕咳了一聲,看了沈墨塵一眼。
沈墨塵立馬道,“相逢即是緣,紀兄一起去喝一杯吧。”
當年在江南初遇的時候,兩人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後麵沈塵相依為命的母親去世,守孝三年就此沉寂。
紀黎的恩師秦大儒突然去世,沈墨塵也沒在聽過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