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姿音不好多說,兩人又詩書琴畫的扯了一會兒,你來我往看似聊的風生水起,實則是在努力說廢話。
等從幽竹館走出來,沈星晚隻感覺到心累,原來和所謂的才女名門閨秀聊天是這麼累人的事情。
沈姿音的心腹大丫環,看人走了輕聲道,“小姐你說她是怎麼想的?”
沈姿音略顯疲憊的嘆了口氣,“細節見真章,說話滴水不漏,心思猜測,像尾滑手的小魚。”
說道最後,也沒套出什麼話來,也沒看出她沈星晚到底對這次宴會什麼態度。
要是眼皮子淺的,或者急於求成的,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機澧,可惜沈星晚問就是還沒想好,理由一堆。
果然被選中是有原因的,娘說的沒錯她該沉下心來正視她。
沈星晚回到房間,把帖子放桌上,半夏端來水讓她洗手。
一旁大爺一樣沒形象歪在椅子上,用逗貓棒逗貓的傅景朝,一點不客氣的拿過帖子看了一眼,“禦史夫人的邀請貼,多少女郎求之不得的東西。”
拿到它,意味著拿到了江南名門圈子的入場券,有些暴發戶和小戶人家,想盡辦法也想搞到一張。
沈星晚擦幹手,不甚在意的道,“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去?”
傅景朝眼神一暗,“你當然該去,再帶上我去見見場麵就更好了。”
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她也許不會多想,但是從傅景朝嘴角說出來,她立刻聞到了噲謀的味道。
沈星晚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自己待會兒。”
傾刻間房間裏的丫環退的幹幹凈凈,沈星晚站在窗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傅景朝,“是認為我該去?還是你想去?”
“有區別嗎?”
沈星晚哦了一聲,“那就不去了,我對這種宴會一點都不敢興趣。”
傅景朝被她噎了一下,放棄給她耍心眼,“好吧,是我想去。”
沈星晚上下打量著他,仿佛想在他臉上看出朵花兒來,“你想去幹嘛?讓大家看看你皮肩有多黑,還是腳有多大…”
真是一如既往的難搞,傅景朝收起散漫的態度,突然問道,“你對巡鹽禦史一家怎麼看?”
“沒看法。”沈星晚毫不猶豫的道,“半個月以前我隻是個鄉村女郎,翰不到我對這樣的大官有任何看法。”
場麵一度有些尷尬,沈星晚完全就是個話題終結者。
“你還真是…”傅景朝被氣笑了。
沈星晚冷哼一聲,“自己說話不真誠,就別指望我配合你,我對你要搞的事情沒興趣,你最好也別拉我下水。”
傅景朝神色一凜,“我非要拉你下水呢?”
“小心先把自己淹死。”沈星晚警告的看著他,“別讓我覺得後悔救了你。”
傅景朝看著她良久,“其實你有時候可以不用這麼聰明的,睜一眼閉一眼。”
“嗬,那可能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沈星晚諷刺的道。
能讓沈老夫人出麵掩蓋行蹤的人,身份怎麼可能簡單。
她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江南做什麼,但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事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