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祥皺皺眉,“綁票就得要錢,有土匪到中興公司要錢了嗎?”
水生搖搖頭。
隨即又說道:“已經知會了兗州鎮守使,那邊很重視,已經帶人去了臨城。”
東山出響馬,從泰山到蒙山,雖說這些山脈海拔都不高,可總有一些山頭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東山向來號稱稅源重地,財賦定盤星,這一稱號的背後一方麵是當地農業發達,工商繁盛,另一方麵也少不了橫征暴斂,不少人上山當了土匪。
劉子祥想了想,“我也去東山,另外知會田中玉,救不出來振飛,提頭來見。”
田中玉就是兗州鎮守使,老段的馬仔,算是半個自己人。
……
東山,抱犢崮。
一片大寨,徐振飛被綁到一個小木屋中,好吃好喝。
徐振飛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青澀青年,給肉就吃,給酒酒喝。
桌對麵坐了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漢子,滿臉橫肉,穿著棉襖,腰裏別著手槍看他吃飯的樣子哈哈一笑,“我道念書人都是慫包軟蛋,你倒是個人物。”
徐振飛說道:“我說這位當家的,你要錢就劃下道來,不要傷了和氣。”
那漢子笑道:“不要錢,你這樣的大魚,要錢不是可惜了?成,你吃著喝著,累了就好好歇歇。”
說罷,那人就起身走了。
徐振飛若有所思。
此人定然是知道他的背景,否則不會如此做派。
那這一切的背後是誰呢?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中興煤礦?那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把自己綁到這裏來,早在煤礦瞅個空子把自己料理了豈不是省事?
若不是為了中興煤礦,把自己綁了,還有什麼別的用處呢。
徐振飛眉頭緊皺,恐怕卷入了一場不小的陰謀。
……
第二天,劉子祥要了專列,從帝京到津衛,又從津衛一路南下,中途不停,到了傍晚,抵達臨城車站。
車站戒備森嚴,一隊隊人馬圍攏四周。
田中玉虎背熊腰,眼袋很重,留一把大胡子,一副武人模樣。
劉子祥下車,他第一個上前,兩腳一並,敬了一個禮,用直隸偏東北的口音大喊道:“歡迎總辦!”
劉子祥不苟言笑,擺擺手,“我這個總辦不是你的總辦,管不到你頭上,抓緊談正事。”
隨後就上了車,田中玉跟他同車,坐在前頭,側著身子,也真難為他。
“總辦,匪徒劫了徐振飛後,一路往北,上了抱犢崮,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將他們老巢重重圍住,隻是山高路險,一時難以攻上去。”
“人怎麼樣?”
田中玉不說話了。
車到中興俱樂部,劉子祥下車,還沒進門,一個侍從軍官就來給田中玉彙報。
“報告!辮帥發來急電,擔心徐經理安危,希望前來協防!”
劉子祥和田中玉的臉色一時間變的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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