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是誰發明的,根據劉子祥的觀察,現如今還沒有這東西,闊氣人家例如劉府,燒的是精煤煤塊,一般人家用的是煤餅,其實打上幾個眼兒就是蜂窩煤了,窮人家則去撿煤核,至於更窮的,更窮的根本過不去冬天。
走在街上,蘊貞背著手一蹦一跳,已經看不出此前的憔悴,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並不在意生活強加於她的諸多遭遇,即便身份的原因讓她不能跟劉子祥在一起,也即便以後可能嫁給一個胖乎乎的草原王爺。
這都不會影響在帝京的陽光下,聞著滿街的糖炒栗子味兒,聽著小攤販的吆喝叫賣聲,和心上人走在一起。
“我要嫁到草原,你會想我嗎?”
沒有社交軟件和什麼紅書什麼威博的今天,這種話段位太低了,劉子祥想都沒想,“我會想今天的陽光,今天的糖炒栗子香氣,今天你月白的袍子,我也會響起你問我的這句話,然後再許多年後告訴你,你看,你哪兒也去不了,你隻能在我身邊。”
蘊貞呆住了,停下腳步,愣愣地看著劉子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過了良久,才紅著眼睛道:“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你身邊,榮華富貴,風霜刀劍。”
這就不是什麼情話了,這是誓言。
這年頭可不像後來,一年能發八萬個誓,我發誓我下回不喝了,我發誓我說下回不喝就不喝了,我發誓我真的再也不喝了。
這年頭發誓就是真發誓,除了少數不在乎的,剩下的大多都異常慎重。
劉子祥有些動容,還有點不好意思,揉揉蘊貞的腦袋,“我領你吃東西去。”
一路上,又是小白梨,又是蜜汁大海棠果兒,又是紅果兒,又是良鄉栗子,蘊貞真是沒少吃。
瞧見一家賣白水羊頭的,蘊貞又走不動路了。
劉子祥震驚了,“你還能吃?”
蘊貞一得意,帝京大妞的勁兒就出來了,:“瞧您說的,跟我吃了多少似的。”
隨即又不好意思的笑笑,“就嚐嚐嘛,秋天就得吃這個。”
這倒是不假,秋天還真得吃白水羊頭肉,這也不知道是什麼風俗。
而且帝京羊肉床子都有行規,凡是羊頭館子,必須在立秋當天賣一天羊頭,有時候立秋時分天還熱,羊頭賣不完就壞了,那也必須在秋分這天賣上一天,然後慢慢等待天冷才正式開始營業。
“成,那就一塊兒嚐嚐。”
這地方是前門外的裕興酒樓,這酒樓不怎麼有名,但酒樓門口的羊頭肉攤子很有名。
攤子前頭放一塊簡易白紙板寫就的匾額:馬家白水羊頭肉。
別的地方,飯店門口的館子是靠著飯店吃飯,但裕興酒樓不一樣,裕興酒樓是靠著這個攤子吃飯,客人都是買了羊頭肉,再到飯店裏要個座兒,添幾個菜,慢慢坐喝。
攤子老板穿的幹淨,戴著小白帽,開口卻是地道的帝京口音:“來了您二位,來多少您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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