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那領頭的一揚手。

劉四爺眉毛一豎,臉上笑容沒了,深深的法令紋顯露出來,眼簾垂下來,半睜半閉。

“瞧瞧,四爺生氣了。”

“那能怎麼著,告訴你,四爺老了。”

劉四爺也明白,自己老了。

要是放幾十年前,這會兒就已經掀翻了他們,不會想著什麼麵子不麵子,規矩不規矩,你打了我的臉,還讓我講規矩?

可現在不行了。

津衛的混混賣打鬥狠是規矩,人家爬釘板你就得爬釘板,人家下油鍋你就得下油鍋,你要是不敢,那就認慫,陪著笑臉拿出大洋來伏低做小。

人家擺明就是吃定他了,您老人家家大業大,能跟混混一般見識嗎?瓷器不能跟瓦罐碰吧?

那就乖乖裝孫子認慫吧!

可現在是什麼時候,是劉四爺大宴親朋的時候,是他展示自己已經達到了巔峰的影響力的時候。㊣ωWW.メ伍2⓪メS.С○м҈

劉四爺活了一輩子,不就是活一張臉嗎?沒了臉,讓人滅了威風,比殺了他還難受。

越想越上頭,當年那股子倔勁兒上來,不怒反笑,嗬嗬兩聲,慢慢開始挽袖子,“他娘的,幾個小毛孩子,也來跟四爺我炸刺兒,行啊,先滾釘板還是先下油鍋?”

劉子祥隻覺得匪夷所思,這規矩到底是怎麼流傳下來的?

津衛混混賣狠真的獨樹一幟,沒飯吃了,找個大買賣家,往門口一躺,你打吧,你不打我就在這賴著,你打我可得說好嘍,打死了不讓你賠錢,但不能動鐵家夥,打夠了時間還沒打死我,你就得養我一輩子。

互相搶地盤也是,不打群架,架起油鍋來,雙方輪流往裏伸手,更狠的就直接跳裏頭去,就是比誰狠,哪邊受不了,哪邊就把地盤讓出來,受了傷的,幫派養一輩子,死了的有一大筆燒埋銀子,人家玩的就是這個路數。

見劉四爺要上頭,眾人趕忙攔他。

“四爺,犯不上跟這幫人較真兒。”

劉子祥也說話了,“四爺,您喝酒去,我找人來料理他們。”

劉四爺聲若洪鍾,看看四周,“老少爺們兒,謝了,這事兒該著我了,攤我頭上,沒有讓別人料理的規矩。”

對麵混混還在激他,“行,劉四爺是一條好漢!”

劉四爺正要上前,突然出來一個人,喊道:“我算是四爺的弟子,也合你們的規矩,我來!”

劉子祥一看,正是前麵吹牛逼說劉子祥也得喊他哥哥的那位。

這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了,仗義每多屠狗輩啊。

那人衝劉四爺弓弓腰,又看向劉子祥,“我是衝四爺,也是衝小劉爺,您二位給我麵子,我也不能讓您二位的麵子掉在地上,四爺,還請幫我照顧好家小。”

四周一片叫好聲,這漢子絲毫不帶怕的,反而笑了兩聲,擼起袖子就往油鍋跟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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