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銅錢怎會斷?

莊逸從懷裏摸出銅錢遞給了媳婦。

李珍兒看著從中間斷開的銅錢,不由地緊蹙眉頭,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夫妻二人隻一個眼神已明白對方所想。

“我這就派莊三去城隍廟,將小叔請回來。”

“好!”

李珍兒看丈夫出去了,扭頭望向了兒子。

莊霖好像知母親想問什麼似得,放下茶杯走到她的麵前說:“我的護身符好好的。”

李珍兒聞言稍稍鬆了一口氣,她溫柔地理了理他稍微有些淩亂的頭發。

“在家待幾天再去書院可好?”

莊霖點點頭,小手放在母親的肚子上像個小大人似得問:“弟弟這兩日可乖?”

“它不像你們兩個,活潑的很,天天蹬我。”

這已是李珍兒第三次懷孕,唯獨這次辛苦。

當初懷安安、團子時,雖胎動也比較早,但二人十分的乖巧且平日裏都是晚上才動一會,不像這個每隔一兩個時辰就會動一動的,生怕別人不知它醒了似得。

連著生個兩個孩子,李珍兒已有些經驗,知這一胎應又是個兒子,為此五個月大的時候,她還專門讓張和替她把了一次脈,也說是男孩,當時團子就在她的身邊,所以現在他都是天天弟弟長弟弟短的。

莊霖聞言趴在母親的肚子上給弟弟說起了話。

李珍兒順勢抱住了兒子。

莊逸從外進來,望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柔情。

“小三又鬧你了?”

李珍兒‘嗯’了一聲。

“之前連著踹了我好幾腳,好一會我才緩過來。”

莊逸走到媳婦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溫聲說:“辛苦啦!生了這個咱們就再也不生了。”

老三來的實屬意外,是一次醉酒後的產物,本來二人是都不打算再生的。

不過既然懷了肯定是要生的,此生能擁有三個孩子,莊逸已心滿意足。

“早上你們離開沒多久郡主來了。”

“她來可是有什麼事?”

“端王妃又病了,這次病的有些重,恐撐不了多久了,她心裏難受就來咱們這坐坐。”

四年前的那場風寒幾乎要了端王半條命,他身體本就不好,從那以後就更不好了。

兩年前楚玉招鐵衣為婿,端王強撐著看女兒成了親,心願已了的他很快就病逝了。

端王死了,宋紅玉好像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經常生病的,之前張和曾為她診過一次脈,說她的身體已垮,現在隻是在熬時間罷了。

莊逸聞言沉默了。

李珍兒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溫聲說:“抽空去看看她吧!算是全了你們母子的情分。”

二人聊天並未避開兒子,準確的來說自從團子年滿三歲,他們無論說什麼事都沒有刻意避開過他。

小家夥心中有分寸,他覺得可以聽,他就留下來聽的,不該聽的他則會主動離開。

莊霖扭頭望著沉默無言的父親。

“爹,我陪你去。”

莊逸垂下眼簾看著體貼的兒子,伸手將他抱進了懷裏。

“謝謝!”

李珍兒抬起手溫柔地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團子真是個小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