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除了父親中藥那次,他再也沒有碰過我的母親。”
“不可能!”
安樂瞬間瞪大了雙眼。一臉不信地盯著李珍兒道。
“是真的,如果我不讓嬤嬤那樣傳話,你恐還不會見我,父親並不喜歡我的母親,他心裏至始至終都隻有你一人。”
安樂雙眼直直地盯著李珍兒,用力握住扶手。
“你以為我就那麼好騙?”
語氣雖依然很強勢,但李珍兒感覺的出來,她怒火已消了大半。
“您若不信,可問李嬤嬤、也可問牡丹。”
安樂看的出來,李珍兒並不像是在說謊,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縣主,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安樂仰頭看向了李珍兒。
“橫河縣,有一王家村,村中又二十三戶人,大都是種田為生,生活十分貧苦。因此村中倘若有女娃出生,一般都是丟了或送人或直接溺水,王氏女,就是在這種環境中出生的。
她剛生下來,爹娘就準備將她丟到後山,是她奶奶攔了下來,說是養個幾年,孩子大了可以賣錢。”
安樂縣主聞言不由地緊蹙雙眉,這世間竟有這樣的爹娘、奶奶?
“王氏女三歲,已要喂雞、打掃庭院,七歲已經承擔了家裏所有的家務,她以為她隻要拚命的幹活,爹娘就會發現她的好,就不會賣她,平日裏她就能少挨一些打。”
李珍兒輕嗬一聲,譏諷道:“可她並不知有些人,生來就不配當父母。
王氏女長到十歲的這期間,一共被賣了五次,可因太過的瘦弱、皮膚又黑,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牙子隻願意給二百銅錢,王氏女爹娘嫌價格低,雖將她一次又一次的留了下來,卻嫌她晦氣,隻要生活稍微有點不順心,就拿她出氣,輕者不讓吃飯,重輒打罵……”
隨著李珍兒的講述安樂慢慢沉浸在了故事當中。
書院內,李子墨逗著安安,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莊逸。
“在想什麼?”
莊逸回過神來看著李子墨。
“爹,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麼?怕我媳婦欺負你媳婦?”
莊逸摸了摸鼻子,他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你恐對我媳婦有什麼誤解,對你媳婦也有什麼誤解。”
李子墨將安安放在地上又解釋了一句。
“我媳婦不會欺負人,你媳婦也不是個受欺負的,咱們耐心等著就是。”
莊逸出於對嶽父大人的信任,暫收心思,想著中午他喝了許多酒道:“爹,你休息會吧!我來看著安安。”
李子墨‘嗯’了一聲,摸了摸安安的小腦袋。
“去找你爹吧!”
安安邁著小短腿朝父親衝了過去。
李子墨隨意癱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問:“身上的傷可好了?”
莊逸愣了一下,嶽父剛回來就知他受傷的事了?
“傷口已開始結疤,估計再過幾天就完全好了。”
翁婿二人說話時,安樂院中,李珍兒語氣平緩道:“她看的出來富家少爺是中了招,眼看追趕他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裏,她並未猶豫太久,扶著富家少爺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