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聞言笑了。
“還以為是什麼珍貴的東西,明日裏我給你弄一桶回來。”
“那咱們可說定了!”李珍兒眨了眨眼睛道。
孫武輕輕‘嗯’了一聲。
王玉霞看著相處的很融洽的兄妹二人,心中不知有多高興。日後有小武、月娥照顧珍兒,她死也能瞑目了。
中午衙門內,抓到殺人凶手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因錢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縣令大人臉如鍋底,再加上莊逸板著臉,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生人莫近的冰冷氣息,誰都看的出來,他很不高興。使得整個衙門內的氣息都有些凝重。
大家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招惹到二人。
午飯過後,李珍兒把母親送到臥室等她睡著了,這才回房。她拉上窗簾,站在鏡前,脫下身上的衣裳,看背心處紫青了一片,怪不得這般疼。
李珍兒打開抽屜拿藥時,看著莊逸之前給她的金瘡藥,思緒有些飄散。直到風吹得窗戶‘嘭嘭’直響,她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在鏡前站了許久,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收回心神,刮了一些藥,對著鏡子塗抹了起來。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衙門內,當莊逸的薄唇中說出訓練結束這四個字,陳尋、費五一眾捕快,氣喘籲籲的躺在了地上,都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莊逸從一衙役的手裏接過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視線掃視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一眾人淡淡道:“錢良就是前車之鑒,如果下一次凶犯劫持的是你們,我不希望你們不要像他一樣無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本來還有些怨言的陳尋一眾人,想到現在還未醒來的錢良,瞬間沉默了,知道莊逸是為了他們好,陳尋、費五對視一眼後,強撐著爬了起來,朝莊逸追了上去。
衙門後堂,趙縣令聽了仆人的稟告,知道了刑房的情況後問:“錢良還未醒?”
“沒有!”
“倪大夫怎麼說?”
“熬過今晚就沒事了。”
“牢裏那位呢?”
“傷的很重。”
“隨便找個大夫給他看看,現在他還不能死。”
“是!”
……
月明星稀,一小酒館內,陳尋看著這麼一會喝了兩壇酒的莊逸小心翼翼的問:“莊哥心情不好?”
莊逸淡淡‘嗯’了一聲。
“因為今日的事?”陳尋試探地問。
莊逸點了點頭。
陳尋幹巴巴解釋道:“莊哥,其實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隻怪錢公子運氣不好,再則大人也沒怪罪我們,你就不要自責了。”
莊逸並未解釋什麼,抱起酒壇再次喝了起來。
“莊哥,酒喝多了傷身,你就不要喝了,要是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明日咱們去錢家看望一下錢公子,你意下如何?”
莊逸還算聽勸的放下了酒壇,越喝越清醒的,還不如不喝。
“走了!”
陳尋看著起身準備離開的莊逸,拍醒醉的不省人事的費五,急忙跟了上去。
“莊哥,我們送你!”
莊逸扭頭看著走路搖搖擺擺的費五。
“我沒事,你去送費五吧!”
陳尋看他眼神清明,不像是喝醉的樣子,扶住費五道:“行,我聽莊哥的,明天見。”
莊逸點了點頭,回到榆錢胡同,路過李家時,停了下來,他背靠牆而站,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他想要的並不是她的道歉,而是她能保護好自己。